张鹏飞说完,把手机交给杨校农说:“你们可以聊聊……”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喂……你是方雪?”   杨校农的手在抖,他的声音也在抖,他不知道张鹏飞已经知道了多少杨家的事情。但就凭他能把这对母子找出来,杨校农就已经害怕了。   “二哥,你真的是二哥?”   方雪不敢相信地问道。   “方雪,你告诉我,你在哪呢?你安全吗?”   杨校农怀疑刚才张鹏飞是在骗他。   “二哥,对……对不起……”   方雪哭了,哽咽地说道。   一听这话,杨校农就知道完了,张鹏飞说得是真的。   方雪接着说:“二哥,我……我在辽河,不过你放心,他们对我很好,并没对我怎么样,也没什么要求。”   “方雪,你……你都和他说了什么,他知道孩子……”   不懂杨校农说完,张鹏飞就把电话抢过来挂断。他望着杨校农笑:“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吧?”   杨校农疯了似地喊道:“你知道又怎么样,他的确是我的儿子,可是我恨方雪,当初是方雪**了我,才生下了这么个儿子。所以我要带儿子走,而不带方雪!你知道我也不怕!”   张鹏飞好奇地盯着杨校农,问道:“按你这种说法,是杨仆老先生的护理医生**了你,是这样吗?”   杨校农没想到张鹏飞连这事都知道,便说:“是又怎么样,当初我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可是爸爸非要把她留在身边,有一天我喝多了酒,回家看爸爸,她就趁机对我……”   张鹏飞不等他说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杨校农,你说真话吧,编这些慌话有意思吗?你也不想想,我敢把方雪带回辽河,那就说明我知道了一切。我知道了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   “不,那个孩子是我的!”   杨校农痛苦地喊着,这是杨家的耻辱。   张鹏飞不忍心逼他,可还是说:“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但不是儿子,而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杨校农痛苦地抱着头:“家门不幸啊……”   张鹏飞没说下去,言归正转道:“我们说正事吧。你之前说的合作方式,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写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不能带着孩子走。我和你说实话,我留下孩子就是用来要挟你,我的目的是担心你出国以后说我们坏话,所以这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带走。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出去以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我就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把他养大**,也算是帮你一个忙吧。你同意不?”   杨校农的头一直低着,他在盘算。房间里安静了十来分钟,他这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去以后隐姓埋名?”   张鹏飞点点头,“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我知道你在国外的银行有大笔的钱,足够你生活几辈子了,你只要安心生活,不问政事,我就会信守承诺。”   杨校农低着头:“我把孩子带走,你就不能相信我?”   “不能!”   张鹏飞坚定地说:“杨校商现在在国外天天对着报纸骂大陆官方,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和他不一样!”   杨校农说。   “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好好想想吧。”   张鹏飞抽出一根烟点上,站起来望着窗外,“你看看外面,那是自由。”   杨校农没有吱声,而是拿起张鹏飞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好像停止了一般。张鹏飞也没有催他,他知道杨校农在面临着一次人生的大选择。不过,他需要给他提个醒,他说:“有件事,也许你还不知道,肖小军等人被我抓住了,陈水镜死了。”   “陈水镜死了,有人要安心了。”   杨校农说,“什么也别说了,我答应你,我相信你的人品。”   张鹏飞点点头,说:“你记住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你把你知道的有关龙华大案所有的人都说出来,并且讲清楚三通集团那些隐藏账本上的暗语是什么意思,总之一句话,我要你全部坦白!”   杨校农的脸皮**了两下,问道:“你真的要牵出全部的人?”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的,我是冒着死的危险放了你,你不是不知道!”   “好吧,我可以说出来,但是你别怪我给你引祸上身!”   杨校农也站了起来。“我一但说出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你需要多长时间?”   张鹏飞问道。   “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吧,有些证剧不在我这里,被我藏了几起来。而有些人在我脑子里,我需要把他们写出来……”   “好吧,你不要急。”   张鹏飞知道与他的这个交易很危险,假如有一天这个交易被揭发,那么他将身败名裂。可是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龙华大案已经办理了半年之久,虽然抓捕了几百人,但真正的大头还没有被牵联出来,他需要做点什么。   当张鹏飞要离开的时候,杨校农又说:“你要好好安排我的……出路……”   “放心吧,我保证你的安全。”   张鹏飞头也不回地离开。   张鹏飞在回去的路上,脑中还想着那对母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方雪是杨校农的父亲杨仆老先生的护理医生,两人在一起几年之后产生了不伦之恋,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三十多岁,但还是发生了肉体关系。痴心的方雪为杨仆老先生先生下了一个儿子。这件事被杨家的子弟知道以后,气急败坏。但是在杨仆老先生的劝说下,他们又不能对方雪怎么样。无奈之下,方雪只能离开杨家,在杨校农的帮助下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想到这十几年来这对母子的辛酸,张鹏飞就觉得方雪很伟大。这个女人爱上杨仆,因为这份爱,她的一辈子都被毁了。想到方雪,张鹏飞便想到了柳叶,有些人真的是失去才知道珍贵。当柳叶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个女孩儿到底有多么的爱自己。可当她为他而死后,张鹏飞才后悔当初没有收下这个女人,没有好好的爱护这个女人。   当柳叶消失的时候,张鹏飞才明白自己的不想伤害别人,其实就是一种伤害。爱情是不能用事俗伦理来约束的。女人多了又如何?风流多情又如何?只要彼此愿意,彼此真心相爱,只要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多几位红颜知己又有什么问题?一想到柳叶,他就禁不住想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这么一份最美最纯的爱。他们两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可是这份爱会让张鹏飞感动一生。……   张鹏飞并没有忘记答应过小雅的话,他与杨校农谈完话以后,第二天又回到了京城。反正他的假期还没有结束。他答应过小雅,要带着孩子陪她一起去看看陈老将军。陈老将军这次病得很严重,已经住院两个多月了,据医生讲,他这次很危险。老人家必竟103岁了,以他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陈老的病房在国家高干医院中治疗,这里外人是很少知道的。守备森严不说,单是这里医务人员的能力,也都是全国顶尖的。陈老的病房并不像病房,而像是一间高档的总统套房。房间里闻不到难闻的药味,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张鹏飞陪着陈雅进来的时候,陈老刚刚吃完东西,精神看起来不错,护理人员正在为他擦着嘴巴。   老太爷见到三口人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陈雅也笑了,轻轻唤了一声:“爷爷,我们来看你了。”   “爷爷……”   张鹏飞也抱着孩子唤了一声。   陈老太爷微微点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张鹏飞怀中的小涵涵。涵涵在车里睡了一觉,刚刚醒来,来到这陌生的环境,正在四处张望着。   张鹏飞明白陈老的意思了,抱着孩子来到他的近前。陈老低头看着涵涵,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落在涵涵的脸上。老人的手已经抽巴得不像样子了,涵涵立刻咿呀咿呀地躲开。望着涵涵的模样,陈老笑出了声音,他缩回手,叹息道:“不碰,不碰,好孩子,太爷爷听不到你开口叫我喽!”   “爷爷,不要这么说……”   陈雅坐在他的身边,眼圈红了。   陈老一个人感慨道:“还是老刘命好啊,这家伙的身子骨没问题,前几天还来看我了,他到是可以听到涵涵叫他‘太爷爷’喽!”   张鹏飞看着这位老将军,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短暂。   陈老挥挥手,说:“走吧,你们走吧,这里空气不好,别老带着孩子来。”   “我们在坐一会儿。”   陈雅摇摇头。   “走吧……”   陈老又挥挥手。   张鹏飞知道陈老是不想让儿孙看到他虚弱的一面,便拉了拉陈雅的手。陈雅也明白老人的意思,但也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257家族政治   257家族政治北京的冬天很温暖,虽然偶尔也下雪,但总的来说还算风和日丽。较北方相比好多了。清晨的阳光和煦地透过阳台照射在屋子里,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亮点。老爷子书房中靠近窗户的一面被隔成了阳光房,里面摆满了绿色的盆栽以及鲜艳的花。   刘老拿着剪刀很有兴致地修剪着枝叶,张鹏飞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张鹏飞回头看了看书房四壁挂着的爷爷的墨宝,有书法也有绘画。刘老的文采是出了名的,他的字与画都很有风骨。望着那幅《临寒图》中墙角不畏严寒而盛开的梅花,张鹏飞仿佛看到了刘老的影子。而门框上房挂着一块匾,只写了两个字“求实”更是刘老一生的光辉写照。   “怎么,和我这老东西在一起没意思吧?”   刘老回头瞧着张鹏飞问道。   张鹏飞嘿嘿笑道:“不是,我是在看您的画。”   “老了,也就有时间搞搞这些闲情逸致了,可惜啊,手有些颤了,笔力不如从前喽!”   刘老放下剪刀走出阳光房。张鹏飞跟在身后马上递给爷爷热毛巾,爷爷擦了擦手,接着说:“现在啊,我的首要目标就是保住身体。”   张鹏飞不由得佩服爷爷想得开,点头道:“您能这么想,爸爸和我们也就放心了……”   刘老坐在沙发上,看了张鹏飞一眼,笑道:“我是不得不这么想啊,不这么想,你说我能干什么?陈老时日无多了,如果我再一走,还真担心外人欺负你们……”   张鹏飞这才明白,爷爷所说的保重身体其实是在为子孙考虑。他心头一热,淡淡地说:“一代有一代的福分,有些东西也不能强求。就比如说涵涵吧,假如他真的不是那块料,我不会强求他从政的。”   “你啊年轻,比我看得开,”   这是孙子第一次和他探讨家族传承的问题,刘老表示很欣慰:“我只管到你爸爸这代,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提到父亲,张鹏飞不禁就想到了伯父,便说:“大伯将来会怎么样?他的位子只是占时的吧?”   刘老赞许的点点头,“抗越他爸年前会退的,他的位子计划让你伯父顶上,如果可以,你大伯还能干上两届再退。”   刘抗越的父亲现在还是上头警卫局的局长,以他的年纪早就应该退下了,在上届大换人时,刘程举上将不服老,上头为照顾他的个人情绪,硬是让他多干了一届。现在他要退下,看来是刘派在军中得到了顶上刘远海的筹码。刘远海一但成为上头警卫局的局长,那么在这个位子上就会稳如泰山了,必竟这个位子关乎上面首长的安全,轻易是不会被换下的,能在位的人基本上是上面信任的军中骄子。张鹏飞很佩服爷爷的老谋深算,想来如果军队内不同意顶上刘远海,刘程举就不会退休。一人顶一人,例来是军中,或各派系换人的条件。   张鹏飞不禁想到了刘抗越,就问道:“抗越大哥升将军的事今年还有希望吗?”   刘老摆摆手:“他的事要听新刚的,新刚的意思还不能着急,太年轻终究有些显眼啊!”   张鹏飞苦笑道:“去年,我岳父说今年可以,没想到还要往后拖。”   刘老严肃地说:“新刚是在磨练抗越的性子,这样才能委以他重任。我和新刚盘算过了,小文、小武都太莽撞,今后能顶大任的也就抗越还有陈军能行。”   “陈军?”   张鹏飞没想到陈军已经进入了军中高层的视线,想来陈长富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将来可以安心的退休了。他们爷俩通过自身的努力赢得了陈家的信任,非常的不容易。   “嗯,陈军不错。能文能武,可担大任啊!”   刘老点头确认。   张鹏飞道:“其实小文、小武也不错的。”   刘老摆手道:“那两个孩子太野了,只能带队打仗,机关管理就不行了!可谓能成为猛将,但永远成不了帅啊!我看抗越和陈军是个帅才!”   这也是刘老首次和张鹏飞谈出他心里对未来的人事安排,张鹏飞一时间有些激动,如果放在两年以前,他是没有资格与爷爷谈论这些的。可今天老爷子谈兴正浓,既然谈到了这些,就说明张鹏飞的水平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你觉得陈老的身体怎么样,你不是看过他了吗?”   刘老话锋一转,谈到了陈吕正。   张鹏飞一脸沉痛地说:“感觉不是很好啊,这次……很悬……”   “他一走,我们那代人,就剩下我和老乔了!人啊……早晚都是要去的。”   刘老的脸上失去光茫,他的眼神好像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   “乔老?”   张鹏飞心中一惊,“您是说他……”   张鹏飞有些不太自然,这此年来刘家人很少谈论乔老的,却没想到老爷子今天自己谈起了。   “你小子也听说了我和他的事情?”   刘老微微一笑,像个顽皮的小孩子。   张鹏飞嘿嘿地傻笑起来,红脸道:“您和乔老的事情,我想只要关心国内权利的人民全会知道的!”   “哈哈哈……”   刘老这次笑得很大声,摇头道:“说得也是啊,我们当权者总以为只要我们不想让下面的人知道的事情,下面的人就不知道,孰不知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他们不敢说啊!”   乔老也曾是决策层的重量级人物之一,与刘老是死对头,两人斗了一辈子,直到退休仍然是死对头。刘老是北方势力的领军人物,乔老则一手创立了江南势力,在国内的几大势力圈子当中,要数这两位领军人物最为强硬,也最为有资历。而其它也被称之为“老”的当权者或已退的老人家,在这两位老者的眼里那可都是小子辈的人物。就比如说当今决策层干部当中年纪最老,资历是深的吴老,现任江南集团的领袖,他只是乔老的门生而已!   张鹏飞看爷爷很高兴,便小心地说:“爷爷,说句不该说的话吧,我党的执政方法还需要进步。就比如说言论自由吧,我们天天对外宣称是人民当家做主人,可是实际情况呢?”   不料刘老马上拉下脸来,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对张鹏飞说:“这话也是你小子可以说得出口的吗?堂堂的市委一把手说出这种话,这如果放在过去,你这是‘左’倾的思想!”   张鹏飞脸胀得通红,没想到爷爷还是那么顽固。他们这代人是最不喜欢听到批评的,可见刘老仍然带着旧思想。张鹏飞心想反正已经说出口了,便大着胆子分辨道:“如果一个政权在不同时期内不能出现不同的声音,一味地按过去方针办,没有批评也就没有进步。如果想稳步向前,首先执政思想就要开放!”   “哈哈……行啊,你小子敢批评我了啊?”   刘老的笑着问道,好像不似刚才那么生气了。   张鹏飞马上说:“我不是在批评您,我只是在说新人换掉人,新思想改革旧思想,这是大势所趋。”   刘老点头道:“是啊,每一代都不是完美的,真正的领导者要建立自己的政治体系,只有建立了一整套正确的纲领,才能稳定向前,你说是吧?我们老一辈人没有完成的任务,就等着你们新人完成了!”   张鹏飞这才恍然,爷爷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老古董。他刚才的发火只是想让自己说出一些对政治的看法而已。他不由得因刚才想到爷爷顽固不化而深感愧疚,说:“您说得对,一代有一代的任务,就像钓鱼岛的问题,当年首长说今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将来会有聪明人来解决的。”   刘老微微一笑,“现在的人啊,可是没有当年老首长有魄力喽!随着国内的稳定,有些人却变得软弱了!”   一听这话,张鹏飞心想是不是爷爷在批评当今的决策者在对待钓鱼岛的问题上过于软弱了,但这话他是不能问的。他只是顺着爷爷的话想起来一件有关邓公的旧事,便说:“记得80年代的时候,菲律宾前总统访华,谈到南沙主权问题时说至少在地理上,那些岛屿离菲律宾更近。老首长则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在地理上,菲律宾离华夏国也很近。从此,南沙再无战事。”   刘老呵呵一笑,“一百年能出几位懂政治,又懂军事的领导者啊!”   张鹏飞更确定刘老是对当今决策层的干部不满了,便不再接着说下去。   刘老也明白有些事不能谈得太多,便认真说道:“鹏飞,年后想不想动地方?”   这个问题在张鹏飞的脑中想了很久,所以他不暇思索地说:“我觉得再干上一年两年的吧,辽河正面临界着经济改革,问题还有很多,我还没有系统地完成一套适合辽河发展的长期规划,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不放心。”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啊……爷爷告诉你,你现在也该适可而止了,有时候修身养性是必然的。就比如说你这次休假吧,选择的时机很好,你没有事事都抓,下面的人不是也完成的很好嘛!”   张鹏飞明白爷爷教育自己的深意,更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便说:“我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这次就是一次试验,等回到辽河以后,我仍然想继续这样下去,这样一来我就有时间关注基层,只有真实地了基层的生活,才能制定出一套对辽河来说可持续发展的套路,有时候未必事事躬亲。”   “这种想法很好,管好了组织,选对了干部,你的想法才能正确的施行下去,管理国家就是管理干部啊!干部不好,这个国家就遭殃了!”   这不是刘老第一次同张鹏飞讨论培养干部的问题了,张鹏飞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借助自己的身份背景,发展同盟者,只有这样将来才不会是光杆司令。与爷爷的这次谈话,更让张鹏飞明确今后在辽河的执政方法,也更让他深刻地了解到组织建设的重要性。   张鹏飞突然意识到还没有同爷爷讲杨尚云的事,便说:“爷爷,我前天回辽河是处理杨尚云的事情,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我……答应了。”   刘老问道:“今后你能保证他出去后不多说话吗?”   “他答应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我……找到了他的把柄,原来……”   “剩下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刘老摆摆手,“鹏飞啊,杨尚云的事情,操作起来难,你最好不要插手了,我看就由新刚出马吧,我让他和上面谈谈。”   张鹏飞心里有了数,便说:“我明白了,那我就不管了,到此为止。”   “嗯,这四个字说得好,到此为止吧!”   刘老站起来,说:“好了,今天和你扯得够多的了,你小子没准心里怪我老头子废话很多吧?”   张鹏飞陪着笑,“怎么会呢,和您谈谈,让我受益匪浅!”   “少拍我马屁!”   刘老瞪了他一眼,说:“走吧,下楼看看小涵涵,小家伙应该睡醒了吧?”   “差不多了。”   张鹏飞回答。   刘老一面向外走,一边说道:“可怜的叶子啊,那丫头是个好丫头,她是我们刘家的恩人哪!”   张鹏飞的脸有些热,只是说:“我会照顾好她的母亲和弟弟的。”   “你啊你……”   刘老指着张鹏飞摇了摇头,“儿女情长!”   张鹏飞不敢吱声,静悄悄地跟在身后。   刘老接着说:“那个丫头叫……叫子婷是吧?她长得也不错,你小子的心怎么就这么花呢!”   张鹏飞没想到老爷子已经见过梅子婷,这下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老对孙子的这件事上面,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必竟这种事在政治家庭还不算什么大事。刘老接着说:“张家那丫头……也怀上了?”   “您……您知道了?”   张鹏没想到张小玉怀孩子的事没等自己说,家里就知道了。   “哼!这种事……我能不知道?张耀东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的用意……你小子就给我惹麻烦!”   今天对于祖孙二人来说,有很多事都是第一次正面谈到的。今天是刘老正式对张鹏飞的女人问题提出批评,张鹏飞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你啊……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小雅!”   刘老怒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张鹏飞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久,之后莫明其妙地笑了。他当初还很担心怎么和家里人提起这些事。可现在老爷子已经知道了,那就说明全家人都知道了,反倒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再看老爷子的反应,张鹏飞那颗因为感情问题而担惊受怕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得出来,针对感情这事上面,老爷子基本上是默认了,当然前提是自己不能再去招惹别人。   张鹏飞整理好身心,下楼一瞧,只见老爷子笑呵呵地抱着涵涵,一点也没有刚才生气的模样了。涵涵现在是全家人的开心果,每个人看到他都想抱一抱,张鹏飞还真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也成为纨绔的二代。……   虽然与刘家相比,陈家相对冷清了一些,可只要两个女儿托家带口的全回来,家里因为有两个小孩子的存在,也都热闹非凡。陈新刚今天休假,原本也在客厅陪两个外孙玩的,可后来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便去书房谈事情去了。   张鹏飞看到刘抗越的情绪不高,便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他悄悄对刘抗越使了下眼色,刘抗越会意。两个大男人起身走到阳台处吸烟。   张鹏飞笑道:“大哥,不开心?”   “你看出来了?”   刘抗越郁闷的抽着烟。   张鹏飞决定向他透露一些消息,便说:“是当将军的美梦又破碎了吧?”   “你……你知道了?”   刘抗越吃了一惊。   张鹏飞略显神秘,说:“我知道了。”   “哎,我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还说让我等等……”   刘抗越烦恼地说。   “你还是太年轻啊,爸爸应该是对你寄予后望,才要磨练你!”   “磨练我?”   刘抗越摇摇头,“我在想老爷子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呢!”   张鹏飞却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老哥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刘抗越听到张鹏飞读出孟子的文章,这才慢慢的回味着他刚才所说过的话,等想通以后,立刻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张鹏飞故作神秘地说:“我能听到什么啊,什么也听不到……”   刘抗越微微一笑,“你小子不说我也知道了!”   他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失落了。   张鹏飞才突然想到,也许爷爷向自己说出要重要刘抗越,没准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嘴向刘抗越暗示。这帮老家伙都是人精!   “你知道什么了?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谈什么?”   身后响起了陈新刚威严的声音。   两人吓了一跳,张鹏飞对刘抗越眨眨眼睛,刘抗越也对他示意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张鹏飞回头说:“没……没谈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爸,你……你和鹏飞聊吧,我……我去看看孩子……”   热血沸腾的刘抗越每次面对岳父,心里都有些害怕。   陈新刚看了眼他的脸色,嘴唇微微一动,说:“干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   “知道了。”   刘抗越红脸回应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张鹏飞见到陈新刚,便想到了杨尚云,他说:“爸爸,老爷子的意思是由您安排杨尚云?”   陈新刚点点头,说:“老爷子的意思如果让他从你的手上溜走,将来也许是个麻烦,但如果从上头的手上溜走,就和你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张鹏飞细细品味这话的意思,不解地问:“如何才能从上头的手上溜走?”   “鹏飞,你想想看,当杨尚云说出一切之后,他还会被关押在辽河吗?”   张鹏飞眼前一亮,回答道:“您的意思是说,只要案子一定,上头肯定会把所有重量级的涉案人员押到京城?”   “嗯,这是肯定的,像他们这些大人物,必须押到京城审理!”   张鹏飞得到陈新刚的肯定,才接着说:“押送杨尚云回京的人马肯定不会是我们辽河的警方或者是部队,一定是由京城密秘抽调人马过去。然后……”   陈新刚一摆手,压下张鹏飞的话说:“上头在职行类似任务的时候,都会经过我们总参谋部……”   “可是这样您……不是有危险吗?”   张鹏飞微微有些担心,假如人是从陈新刚的手上跑走的,虽然自己没问题了,但他的问题怎么办?   陈新刚语重心长地对张鹏飞说:“鹏飞啊,你还是年轻,对上层不了解。你觉得……你和杨尚云的这笔交易真能瞒得住所有人嘛?”   听着岳父的至问,张鹏飞前后一想,好像懂了他的深意。他说:“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杨尚云说出一切,上面的领导就会有人明白我从中做了手脚,那么杨尚云的逃跑也就……”   陈新刚再一次压下张鹏飞的话,长叹一声说:“鹏飞啊,和你说白了吧,有些事,大家都需要睁只眼闭只眼。当然,具体的事我就不多和你说了,你只要明白,上面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结果,我们还要什么可怕的呢?”   张鹏飞没有说话,琢磨了好久岳父的话。虽然陈新刚说得很隐晦,但是张鹏飞凭借着自己的政治觉悟,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的确,有些事其实大家都知道结果,可都必须装作不知道,这不就是高层政治惯用的手段吗?可惜没有人与他分享这份想通的快乐,等他想明白时陈新刚早已走开了。 258手法高明   258手法高明258手法高明虽然张鹏飞很想这一辈子就围在妻儿老小身边过活,但是这注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者说是奢望。如果按照张鹏飞的心思,他真想在爷爷的身边学习半年,用来巩固自己的政治思想。爷爷虽然老了,但是他的大脑并不老,反而是越老越精,越老越有神彩。这些天趁着养伤,张鹏飞偶尔和爷爷谈谈,每一次都获益匪浅。   有时候,刘老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张鹏飞反思良久。虽然年老的爷爷有时候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但他的智慧却是无与伦比的。与爷爷相比,张鹏飞见证了自己的幼稚。这几年来随着在政治上的不断上升,张鹏飞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自豪的。可是与爷爷相比,他那点政治手腕也就是老人家的皮毛而已。   张鹏飞对过去那些政治老人的事迹很感兴趣,这些天便向老爷子打听。虽然老爷子不会给张鹏飞讲一些党内政治要闻,或者是保密文件。但有些不太重要的故事,他有兴趣时候也向张鹏飞念叨念叨。   这种生活很轻松,正所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每天读书奉老,和妻儿谈笑风生,张鹏飞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没事的时候,张鹏飞拿着老爷子的毛笔练练书法。其实张鹏飞的字原本就不错,只是过于飞扬跋扈,缺少一些内敛。有时候老爷子看着孙子写字,在一旁就禁不住摇头,叹息道:“浮躁,浮躁啊……虽然现在的你比过去成熟了一些,但还是不够稳,鹏飞,你还是需要静下心来啊!”   张鹏飞点头称是,他明白老爷子是在巧借谈论书法来给自己上政治课。有老爷子的教导,张鹏飞还真想在京城多休息一阵子。最后,老爷子无奈,暗骂孙子英雄气短,有工作不好好干!发威让张鹏飞“快点滚蛋”张鹏飞没有办法,只好告别了这段悠闲的日子。   张鹏飞在回北京前,特意去浙南看望了张小玉。张小玉现在是浙南冶金开发有限公司党组成员、总经理,仍然是正厅级干部,属于从江平平调过来的。与行政管理相比,她明显更喜欢抓经济工作。上任没多久,其强硬的作风,以及对业务的熟练就令属下及助手们服气,工作很快就被他抓了起来。另外大家对她另眼相看,多少也有家庭的因素。其父张耀东可是西北重镇的封疆大吏,以张耀东在国内政坛的口碑,以及坤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而言,他将来走上高层几乎不是难事。所以下属们对张小玉也就多少有些胆怯。   张鹏飞来到浙南这天正好张小玉休假,她亲自开车来到机场迎接。浙南虽然也是冬天,可是温度比北方高了不少,只是今天多云,空气中有些潮湿,海风吹来,略带一些咸腥。   张小玉穿着黄色高领外套,脖子上围着水墨流苏大围巾,下面是条亮色PU裤,远远望去分外惹眼。一看到张小玉这身穿着,张鹏飞就笑了,美丽的她永远都走在时代的前延。走近一瞧,她比上次相见胖了不少,张鹏飞禁不住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胖了。”   “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啊,我现在可能吃了!”   张小玉很是得意地说,挎上了张鹏飞的手臂,亲热道:“宝贝,还算你有良心,知道过来瞧瞧我!”   张鹏飞心头一热,却谨慎地推掉她的手说:“这样不好吧,你不怕被外人看到?”   张小玉嘻嘻一笑,说:“我才不怕呢!”   可还是把黑超大墨镜从包里拿了出来戴上,半张脸就看不见了。   张鹏飞看着好笑,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张小玉幸福地靠在张鹏飞的肩上,说:“刚来这里还真不习惯,你别看南方温度挺高,可是冬天里有时碰到连雨天特别潮湿,睡在房间里很难受。当然平时很好,可以去海边看看,这里的温度适合人类的居住!”   “可怜的宝贝……”   张鹏飞做出心疼的模样。   张小玉更加开心了,问道:“伤好了吧?”   “嗯,好多了……”   张鹏飞提到这事有些心虚。他自然不会告诉张小玉是柳叶救了自己,他只是说在抓捕汪正邦等人时意外受伤。   张小玉捏了捏他那支受伤的手臂,然后说:“以后千万不许拿自己当诱饵了,要不然我心疼!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着想啊!”   张鹏飞点头道:“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有些害怕呢!你说得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们着想啊!”   他说得很自然,并不知道中了张小玉的诡计,发现她在笑,就问:“你笑什么啊?”   张小玉微笑着问道:“我们……是几个了?”   张鹏飞的大脑嗡的一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红了脸,尴尬地说:“那个我……我是说我的家人,还有你,比如说小雅和孩子……”   “你还骗我!”   张小玉微微发着怒,伸手拧着他的后腰。   张鹏飞疼得龇牙咧嘴,仍然装傻道:“我才没有骗你呢!”   张小玉变了脸,神秘地一笑,说:“听说前阵子美女救英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张鹏飞没想到张小玉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心中反而坦荡了,必竟他和柳叶没怎么样。他就有些悲伤地说:“怕你误会,所以就没和你说。小叶子为我……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很痛多,晚上都睡不着觉。”   “是啊,多好的女孩子啊……”   张小玉也不由得感慨:“她真伟大!”   “是很伟大,我这条命就是她给的……”   张鹏飞对柳叶的感情是真的,一提起她,禁不住眼角潮湿。   张小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真的没事?”   张鹏飞问心无愧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确喜欢我,可是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她对我的感情,回想起来……真的后悔……”   见到张鹏飞很悲伤,张小玉不自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全是我不好……”   “不要紧,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才问起的。”   张鹏飞的思绪飘到了延春市的某个小山中,在白雪的覆盖下,柳叶在那里长眠。   “宝贝,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开车。看你精神不太好。”   张小玉上车后见到张鹏飞神色苍白,心疼地说。   “嗯,好吧。”   张鹏飞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张鹏飞还真是睡着了,梦境一个接一个,是他和柳叶相识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小玉轻轻把他推醒,张鹏飞醒来后摸了下眼睛,发现自己在梦中哭了。张小玉担心地盯着张鹏飞,抚摸他脸上的泪水说:“宝贝,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感觉好可怜,我真希望那个为你死的人是我,这样你就不会为她感到伤心了。”   张鹏飞苦笑着拍了拍她光泽的小脸,说:“小傻瓜,无论你们谁离开我,我都会伤心的。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要不然我会生气的,柳叶一走更让我懂得了你们的重要性,我再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伤害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   张小玉很乖地说,然后指着旁边说:“看看,还不错吧?”   张鹏飞扭头一看,立刻心旷神怡了,不远处海天一色,海风、海浪徐徐吹上沙滩,而眼前则是一栋小巧的别墅,不用说这座海景别墅一定是张小玉的了。   “哇,这里真美,浙南不愧为全国经济第一的省份,这里真的太美了,海边得到了充分利用啊!”   “下车吧,房里仍然可以看见大海。”   张小玉见到张鹏飞很高兴,她也随之高兴了。   海风徐徐,张鹏飞真想立刻投入大海的怀抱。这时,从旁边开过一辆宝马停在张小玉和张鹏飞的身边,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摇下车窗,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张小姐,你好哇!”   “你好!”   张小玉对她微笑至意,很有知性美感。   “这位是?”   中年男子描着张鹏飞,目光不太正常。   “汪先生,您管得可有点多喽!”   张小玉仍然笑着说道,可话中却是带着刀子。   被称作汪先生的男子立刻红了脸,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啊,你们忙。”   张小玉不再理他,拉起张鹏飞的胳膊就走。   张鹏飞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牌照很牛X的宝马,语气不满地问道:“他……谁!”   张小玉的脸有些红,说:“一家公司的老总,挺有钱的,还是市人大代表呢,自从我搬来后就总和我打招呼!”   “离他远点!”   张鹏飞以不容反驳地语气说。   “是,我的小老公!”   张小玉媚笑着红唇贴近张鹏飞,对他吹着香气说:“你吃醋,我感觉真好。”   张鹏飞笑了。两人走进富丽堂皇的小别墅,张鹏飞看到了落地大阳台,站在上面的确可以远眺不远处的海景。他站在窗边说道:“不错,不错啊,真好!”   “宝贝,你要是喜欢,就多住两天吧!”   张小玉从身后抱住张鹏飞。   “我到是很想一辈子住在这种地方,可惜啊……只有两天时间,我的假期到了,要不是想着来看你,我早就应该回到辽河上班。”   张小玉感动起来,紧紧搂着他说:“那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晚上我陪你去海边散步。”   “听你的,先让我亲亲吧……”   张鹏飞回转身抱紧她柔软的身子,轻轻地亲吻着她香甜的红唇。   “只能亲,不能做……”   张小玉喃喃道。……   离开恋恋不舍的张小玉,告别温暖的海滩,张鹏飞回到双林省江平市。他刚回来上班,理应向省委领导汇报。首先自然是要见省委书记洪长江,洪长江只说了一些客气话,关注他注意安全之类的,并没有实质性的含意。   等到了省长钱卫国这里,两人聊天就随意多了。就连钱卫国选择和张鹏飞谈话的地点,都是那么与重不同。他在自家的书房里和他谈话。钱卫国已经答应带领一位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以及政府的副秘书长、还有省委宣传部长来为南亭工业园的成立助威。有这么多省委领导出席,张鹏飞和杨尚云的脸面上都十分有光。   “鹏飞,案子怎么样了?”   钱卫国好像不经意地问道。   张鹏飞心中一颤,心说难道有关杨校农的案子,钱卫国已经听到什么了吗?他谨慎地回答:“还在调查当中,我想应该快结束了。”   钱卫国若有所思地说:“应该要快些结束啊,不然对辽河的发展不利。最近那个……冯华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吧?”   张鹏飞一脸沉痛地说:“厉书记那里还在调查,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证据,但是冯华他自己仍不开口,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案子……都要快……”   钱卫国说话的时候,并不在乎转接词。有些大领导就是这样,他和下面的人说话,往往不在乎语法,只是简明扼要的说说一些关键词。   “我明白。”   张鹏飞表示领会领导的意图。   钱卫国摆出要和张鹏飞长谈的架势,他抽出一颗云烟,又把烟盒扔给张鹏飞。张鹏飞摆摆手,掏出打火机为领导点上,这才说:“我享受不了这个啊,味太冲!”   “呵呵,这玩艺儿不是好东西,可是啊就是戒不掉!”   钱卫国笑道,然后说:“小林在你的手上进步不少啊……”   张鹏飞谦虚地说:“这不能算是我的功劳,应该算是您的培养。李小林在您的手下干了那么多年的秘书,业务熟练。”   “你别替他说好话!”   钱卫国一摆手,说:“他的优点是工作能力强,但缺点就是这些年过得太顺,一步步的走上来没遇到过坎儿,就让他心高气傲,还需要磨练哪!”   张鹏飞连忙称是:“这点您说得对,不久前我曾调整了一下几位副市长的工作,也是磨练他的意思。”   听张鹏飞好像是在解释拿下李小林权利的事,钱卫国笑道:“我不是怪你对他工作进行调整,你不这么做我还想提醒你呢。我今天是想说如果想让他今后担起大任,这点苦头远远不够!”   张鹏飞暗暗琢磨着钱卫国的意思,心想在钱省长的心里,其实也很看重李小林的能力,所以才让自己不遗余力的培养他。见张鹏飞没说话,钱卫国接着说:“这个小林别看年轻,但是思想上还属于老派干部,能守城却不会拓展,对于这样的年轻干部,对他的利用要加以限制,否则后患无穷,是在害他啊……”   张鹏飞把这话奉为名言,点头称赞:“省长,您这话太对了,我们党内很多年轻干部都带着一些老派思想,还需要进步啊!”   “是的,我省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在干部上下下苦功夫。说到干部的培养,我不得不说江平市的郝楠楠,不错,很有创新意识,我看这位**志非常适合组织工作!”   张鹏飞眼前一亮,敢情钱卫国在拐弯表达想重用郝楠楠的意思呢,他就附和道:“我了解这位干部,她很有冲劲儿的!”   两人一唱一合的就把郝楠楠说成新时期女干部的典型了。从钱卫国家离开,张鹏飞很想给郝楠楠打个电话说一声,可又一想,钱卫国只是有这么个想法,什么时候实施还不一定呢。如果提前通报,也许对郝楠楠不利,便没有打这个电话。再说郝楠楠刚转为江平组织部长的日子也很短,不可能马上升迁。   张鹏飞在江平住了一晚,自然是住在了刘梦婷那里,两人很久没见到,都很狂热地发泄着思念之情。经张鹏飞与梅子婷商量,因梅子婷要赶往浙东公司,就把双林省她公司的业务交给刘梦婷来负责。当然,刘梦婷只是一个拿大方向的人,公司具体事物都有专业的团队来管理,即使她没什么经验也没关系。刘梦婷同意了这个想法,她也很想做点属于自己的事业。刘梦婷天生要强,又喜欢独立,张鹏飞相信她能支起梅子婷的公司。……   张鹏飞虽然是偷偷回到辽河的,可是通过黄承恩的一宣传,常委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到辽河的当天晚上,家里的客人就络绎不绝。张鹏飞没办法,为感谢大家的热情,只好在酒店请客吃饭。酒席过后,他特意留下李小林,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谈。   李小林听到张鹏飞单独留下自己,内心十分忐忑,不明白他是何意。自从他被削去权利以后,这阵子可以说夹着尾巴作人,生怕犯下错误。张鹏飞把他请到自己在酒店开的房间里喝茶,借着几分酒意,他问道:“小林,红梅还好吧?”   “还好,多谢张书记关心,红梅的心里也很感谢你。”   李小林小心回答。   张鹏飞今晚的思想很有跳跃性,话题一下子又转移到工作上,他说:“过几天省委领导要过来参加南亭工业园的成立仪式,你要把把关啊!”   “一定的,我已经安排好了相关部门的干部。”   李小林认真回答。其实省里领导要来的通知,一星期前就下达了,辽河方面早就做好了安排。   “那个……最近辽河不太平稳啊,又出了一个大案子,冯华双规……知道吧?”   张鹏飞又跳到了案子上面。   “听说好像问题很严重?”   竟然张鹏飞装傻,好像全然忘记李小林曾经因为卫涛而向他求请的事情,那么李小林也乐意忘记这件事。   “是很严重啊,厉书记说涉案几千万元,大案啊!”   张鹏飞说得痛心疾首,看模样醉得不轻。   “很令人心痛……”   李小林到现在仍然不明白领导找自己是为了什么,难道只为闲聊?   “据厉书记汇报说,冯华仍然不开口,他是和纪委耗上了!他自认为当初手段高明,做得干净,一问三不知,难道他就真的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吗?哼!”   张鹏飞拍起了桌子。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么想太天真了!”   李小林几乎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啊……天真!”   张鹏飞的手指敲着桌面,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小林这次真的无话可说了,只是陪着笑,又一想到这个问题太严肃,不应该笑的,便又收回了笑容。可这么坐着又太死板,他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掩饰尴尬。   张鹏飞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时机成熟了,这才又说道:“有证据表明啊,卫涛……卫涛你知道吗?他……应该也参与了其中,当然……现在还只是内部调查,外人是不知道的,我对你说了……那是因为相信你,你也不要说出去啊,我知道你和他关系不错。”   “那是那是,私人感情是一方面,工作又是一方面……”   李小林汗流浃背了,抬手擦汗。   “这个啊……其实卫涛的责任不太重,主要是冯华,如果卫涛能够主动自首,我相信会从轻处理的。”   张鹏飞阴阳顿挫地说,说完之后望着李小林微笑。   李小林瞧着张鹏飞的笑容,又深深体会着领导的话,终于想明白今天晚上张鹏飞有何目的了。他说:“卫涛是位有觉悟的好干部,只要稍加提醒,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个啊……小林,你可不能说,不能说……知道吗?”   “我知道,”   李小林点头,心里更验证了领导的意图。“您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李小林起身的时候,想着如何说服卫涛出面自首并做证。   回去的路上,李小林还在想,张鹏飞越来越有大领导的气质和风度了。他能借着醉酒来传达意图,手法高明啊!   (终于写完了,又困又累,十一期间虽然回家,但小北坚持不断更。明天争取不这么晚更新,具体时间现在真不好说,明天提醒大家吧,不好意思。 259拿下冯华   259拿下冯华一天以后的上午,辽河市纪委书记厉大勇的办公室里,空气有些紧张。   “他怎么样?”   厉大勇坐在办公室里问着面前的秘书。   秘书回答:“还是过去的样子,就说他无罪,一天天吃饱了就睡。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还说……”   秘书查看着厉大勇的脸色,没敢把话说下去。   两人谈的是冯华。冯华自从被辽河市纪委双规以后,一句对案子有用的话也没说过。刚才厉大勇特意安排秘书过去看看冯华那边的情况。   厉大勇冷冷问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秘书这才说道:“冯华还说是被冤枉的,这……这是政治迫害,他要到京城告状!”   “哼,无理取闹,我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   厉大勇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厉书记,您看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秘书无奈地问道。   厉大勇压了压火气,问道:“南亭县工作组的人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李组长说还是没有查到有用的证据,相关证人也都什么不说。”   秘书说道。   “**的!”   厉大勇破口大骂。这件案子办了这么久,明知他们有罪却又没有充分的证据,这让他很恼火。厉大勇觉得在张鹏飞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走,陪我到南亭看看,我要亲自去南亭坐阵!”   厉大勇再也坐不下去了。   “好吧,我去安排车。”   秘书刚想拉开门,却不想门先被敲响了。厉大勇喘了几口气,让脸色有所缓和,这才说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的推开,走进来一位青年人,正是辽河市新北区区委书记卫涛。厉大勇一怔,万万没想到卫涛会亲自登门。他马上起身伸出手来,笑道:“卫书记,你怎么来了!”   卫涛的表情不是很好,他只是象征性的笑笑,说:“厉书记,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向您汇报。”   “什么事?”   厉大勇猜不透卫涛的想法。   “关于冯华的案子……”   卫涛望了一眼身边的秘书。   一听和案子有关,厉大勇马上对秘书说:“给卫书记倒上茶。”   然后转向卫涛说:“卫书记,你坐吧。”   他也转过办公桌,坐在了卫涛对面。卫涛面无表情,看得出有些失落。   秘书为两位领导泡上茶以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做秘书的,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了。领导们要谈话,他不方便在一旁听着,除非得到了领导的同意。   “卫书记,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我现在代表市纪委和你谈话,你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证据都可以和我讲,我保证谈话的保密性。”   卫涛摆摆手,端起茶杯吹净上面的茶叶沫,缓缓地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也用不着什么保密,我……我准备了一份汇报材料,您看看吧。”   卫涛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手停留片刻,好像很矛盾似的终于再次伸进包里拿出一摞被报纸紧紧包裹着的东西。   厉大勇手拿着文件,目光却盯在那摞东西上面,似乎猜出了那是什么。卫涛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打开,脑海里却是浮现出昨天夜里李小林和他谈话的情景,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关乎未来的大事,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那天夜里的情形是这样的,已经上床睡觉的卫涛突然接到李小林的电话,李小林在电话里告诉卫涛,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让他马上赶到办公室。卫涛听到李小林找自己,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跑了出来。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连司机都没敢叫,打车从新北区赶到市政府。朱天泽走后,李小林是卫涛在辽河市唯一信得过的人,领导深夜找他谈话,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么重要。   这天晚上,李小林的办公室里一直亮着灯。李小林与张鹏飞分手后就没有回到家中,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终于想好了说服卫涛的办法,同时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当卫涛敲响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已经笑容满面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发愁过。   “卫涛啊,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李小林客气地与卫涛握着手。   “李市长,您说得哪里话,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您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真是辽河市的劳模啊!”   “呵呵,劳模不敢当,我是有私人的事情和你谈谈,这件事……关乎你的未来……”   说到最后,李小林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您……您说,李市长,您……您是我最相信的人,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卫涛很显然误会了李小林的意图,他以为李小林遇到了麻烦事,需要自己出面解决。卫涛明白自己的未来可是掌握在他的手上。   “你言重了,”   李小林笑了笑,抬手压了压,这才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你吧,是纪委传出了消息,冯华那件案子已经迁扯到了你……”   “什么?”   卫涛立刻变了脸色,身体不由得一颤。   “是啊,是和你有关,这是内部消息,刚刚查出来的。卫涛,你我兄弟一场,我想不能不管你。”   李小林拉着他的手摩挲着,语重心长地像位长者,其实两人的年纪差不多。   “可您上次不是说张书记不能帮上我的忙吗?”   卫涛后背已经湿透了。   “张书记为人正直,他自然不会帮忙的,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帮自己了。”   “我?”   卫涛一脸的怀疑。   “对,是你自己,只要你对我说过的话是对的,那就还有希望。卫涛,我今天以兄弟的名义问你,你跟我说过没有参与那座大厦的建设,只是在冯华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收了他的钱,然后才答应替他保密,对不对?”   卫涛站起来,挺直了腰板说:“李市长,我可以对天发誓,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真的没有参与,当初我是反对建设这座大楼的,可是后来……我不是一把手,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你只收了他二十万?”   “对,只有二十万!那钱我一分没花,上次您都见到了!”   “那好,卫涛,我们下一步就这么办……”   李小林趴在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打开报纸的时候,当那摞红色的百元大钞出现在桌面上,卫涛也终止了自己的回忆。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现实了。卫涛对厉大勇说:“厉书记,除了这份交待材料,还有这二十万元,一并交给组织,我请求组织上的处置,并且可以提供相应的帮助,我知道都有谁参与了那栋大楼的建设……”   厉大勇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只是静悄悄地看着那份令他瞠目结舌的交待材料。在卫涛自首的交待材料上,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与冯华相关的腐败事件几乎全一一例举起来,有了这份东西,再有卫涛的做证,厉大勇找到了打开这件大案的钥匙。   厉大勇大至地浏览了一遍,激动地紧握卫涛的手说:“卫涛同志,我代表组织上感谢你,但是由于现在案件不明,你也要接受相关调查,需要……”   卫涛一摆手:“厉书记,我来之前全部想好了,您就按程序办事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肯定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求组织上的原谅,只求能对这件案子提供帮助。”   “你帮了我大忙啊!卫涛同志,我马上就去向张书记汇报,这之前就先委屈你了……”   说完之后,厉大勇打电话开始叫人,秘密把卫涛看管起来,接受调查,这是必要的程序。……   “应该可以了……”   李小林趴在关红梅的小腹上轻轻声道,他今天没有上班,以感冒为由请假了。   “什么可以了?”   挺着大肚子的关红梅抬起李小林的脸,不解地问道。   “我是说卫涛的事情,他答应我今天去自首的。”   关红梅知道什么事情了,李小林喜欢把工作上的事情讲给她听。她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小林,卫涛去自首了,你能办到答应他的事情吗?你不是说告诉卫涛,只要他去自守,就有办法减轻他的罪状,只做行政处分。张书记会同意吗?你别忘了现在可是戴罪立功,上次就因为卫涛的事得罪了张书记!”   李小林微微一笑,说:“我敢断定这次没有做错,因为一切都在张书记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卫涛!”   “我还是担心……”   关红梅搂着李小林,“张鹏飞发起威来太可怕了……”   “这次没事,你放心。”   李小林胸有成竹地说。   “希望你说得对吧!”   关红梅不放心地说。   李小林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关红梅的肚子,说:“红梅,我现在越来越佩服张书记了。老实说我有一阵子还不服他,觉得他比我小了那么多岁,只是出身比我好而已。可是现在来看,人家张书记是真的有水平啊!就拿卫涛的这件事情来说吧,看似他没有参与这件案子,可是纪委整个调查全部在他的秘密操作之下,关键在于厉书记并不知道张书记在这件案子上偷偷帮了他的忙。外人更不知道幕后发生了什么!而张书记人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幕后清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步步的推算下去,真的太神了,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知道了他的能力,以后就安心跟着他干吧,别再有什么小心思了。小林,我过去就和你说过,这个人不简单!”   李小林能够想透,关红梅替他感到高兴。   “你说得对啊,跟着这样的领导干,你会慢慢的开始崇拜他!”   李小林振奋地说。……   “张书记,有线索了,有线索了!”   厉大勇顾不上敲门,直接推开了张鹏飞办公室的门,把门里的张鹏飞以及市委秘书长吓了一跳。   厉大勇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尴尬地笑笑。张鹏飞也含笑摆手:“厉书记啊,我就知道你快来找我了!”   “张书记,厉书记,你们聊吧,我工作汇报完了。”   市委秘书长起身告辞,对厉大勇点点头。   “张书记,对不起,我……我是太激动了!”   厉大勇抱歉地说,向个小孩子。   “无妨,无妨啊,是不是案子有消息了?”   “是的,真是没想的,卫涛找我自首了!”   厉大勇把卫涛的交待材料交给张鹏飞。   张鹏飞接下之后,只是扫了一眼,问道:“他只收了二十万?”   “他是这么说的,那钱已经退给我了,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职,但一口咬定没有参与冯华他们的犯罪。”   厉大勇的语言上已经为卫涛开脱了。   张鹏飞笑道:“厉书记,您怎么看卫涛说得话,他会不会说慌?”   厉大勇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从我多年的纪检经验上推断,既然卫涛已经做出了认罪的准备,那么他就不会再想隐瞒什么了。”   “嗯,关键时刻站起来是需要勇气的,这个卫涛啊……还算是悔过自新,他当初不是南亭县的一把手,也算是身不由己吧!”   张鹏飞做出这个评语,厉大勇就知道如何处理了,马上说:“关于卫涛同志的事情,我会认真向检方提供材料的,争取宽大处理!”   张鹏飞担心厉大勇还不太清楚自己的意思,又接着说:“厉书记,我们反腐的终级目标不是要杀得头破血流,我们的目的是改良不正之风,就是希望有像卫涛这样的同志能够自醒自查,您说是不是?我看……有时候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的。”   “您说得对,纪检工作,抓人不是目的,改革才是关键!”   厉大勇附合着说道。   “嗯,卫涛的事情,要特事特办。”   张鹏飞下了结语。   厉大勇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张鹏飞手上的那份交待材料,说:“张书记,卫涛的交待材料上供出了所有参与那栋大楼建设的南亭县中层干部,您看将如何处理他们?”   张鹏飞略微一思索,便说:“视情况而定吧,你挨个找他们谈话,只要他们愿意承认错误,并且同意指证冯华,那么就要给他们一条生路。这个……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处罚也就有轻有重,我的意见,只要他们的问题不是很严重,不如给他们一次机会。”   厉大勇笑道:“张书记,您真的是体贴人啊。据我所知,下面那些参与的中层干部,其实有些人也是被逼的。”   张鹏飞聪明地说:“厉书记,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将来只把处理好的结果通知我就行了。”   厉书记明白,张鹏飞是想抽身事外,对外摆出一种没有干涉纪委办案的样子,便回道:“那我就做主了!”   “嗯,”   张鹏飞微笑点头。厉大勇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在他的心里并不知道案件的背后所发生的事情,他永远也不知道在这件案子上张鹏飞帮了他多么大的忙。他更不会知道冯华一倒,对于南亭县的新书记杨尚云稳定南亭县政局有多大的好处。冯华的案子本是杨尚云一手策划的,可是经张鹏飞的手一调整,就变成是对南亭县所有干部的一次廉政教育了。   望着厉大勇离开,张鹏飞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杨校农那边的交待情况了。据陈军说,这些天杨尚云一直没闲着,写下了一堆堆的材料,现仍然在写作当中……   张鹏飞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心想终于可以轻松下来,等明年就有时间和经历调整辽河的经济结构,并且计划出一套针对辽河全面发展,长期发展的整体思路了,这才是他最重要的工作。……   厉大勇连夜赶赴南亭县,第二天天一亮,他就依据卫涛提供的名单,挨个找南亭县的中层干部们谈话。这些干部在厉大勇的证据面前,全部招供,对帮助冯华诈骗国人资产一事供认不讳,同时同意出庭做证,并且联名写下了保证信。   有了这些人的口供以及联名信,厉大勇刚一回到辽河,便带着人威风八面的再一次来到关押冯华的地点。   冯华看到厉大勇又来了,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只是说:“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查清我是被冤枉的了?”   “是查清了,您要不要看看?”   厉大勇冷冷一笑,把南亭县中层干部的联名信扔到床上。   冯华预感到不妙,接过来仔细一看立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就这么点能耐,还和我耍硬气!”   厉大勇哼了一声,回头说道:“叫救护车吧!” 260柳家弟弟   260柳家弟弟有些由各种利益链条联结在一起的犯罪集团,虽然表面上坚不可破,但是只要其中的一条利益链断掉,那么它就岌岌可危。每根链条为了自保都会抛弃集团,这是打击犯罪集团最好的办法。   就像冯华一案,由于卫涛的主动现身,牵扯出了南亭县很多涉案的中层干部。虽然这些人并非主谋,当初只是在执行市委书记要创建第一高楼的大计划中的工作人员,或者说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他们还是收了点钱,虽然不多,但也构得上是贿赂罪。因此,当市纪委一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为了自保,为争取宽大处理,便和盘推出,把冯华供了出来。   当初张鹏飞正是觉得卫涛是此案的突破口,才会在幕后暗示李小林做做卫涛的工作,他本以为冯华才是这件案子的主谋。可是当冯华认清形势,当他醒来以后,却又大声喊着找厉书记交待情况。结果出现意料,原来冯华也并非是主谋,他也只是这个集团中的一条利益链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者竟然是那位由于涉及了杨校商一案而被关押起来的省委副书记周新明。   周新明曾经是辽河市的市委书记,在任期间帮助杨校商进行走私活动,所以在三通集团案发以后,也被抓捕归案。当时大家只以为他和这件案子有关系,可在这件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又查出一件与他相关的大案。此案的出现也解释了周新明的巨额财产不明是从哪里来的了。   原来几年以前周新明的老同学以到南亭县投资为由,暗中联系周新明,在周新明的帮助下,这位诈骗惯犯以在南亭县建设地标设建筑的名义,从银行贷款一个多亿,结果他与周新明瓜分了大分部款项,分给冯华等南亭县干部的只是小部分而已。   在冯华的交待下,辽河警方很快就在双林省江平市抓捕了那位诈骗犯,他现在已经是某集团的老总了,可见其诈骗水平之高。在他的身上,过去二十年来背了不少案件,他这辈子行骗大半个中国却没有案发,原来所被他骗之人几乎全是政府官员,有些人事后明知被骗也不敢声张。正是深深了解到了这一情况,他才能逍遥法外。当厉大勇把案情全部摸清楚以后,张鹏飞错愕不已,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案件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冯华归案以后,全部交待问题,他所交待的很老实,证实卫涛的确是在被动的情况下,收受了二十万元钱。证实这一情况以后,厉大勇综合考虑之下,就把卫涛放了出来,这件事熟知内情的人并没有几个。当然,当年卫涛是南亭县的县长,他这个处分是必须背的。而针对南亭县的其它干部,也酌情处理。   当然,张鹏飞已经给杨尚云打过招呼暗示了一下,杨尚云很快就明白了领导的意图,他以帮助手下的干部讲情为由,亲自来到了厉大勇的办公室。这样一来,南亭县过去的老干部全都乖乖地听杨尚云的话了。在这件案子上,杨尚云的最终目的终于达到,他打心里感谢张鹏飞。   卫涛继续做他的区委书记,虽然要背下行政记过处分,一段时间内不能升职,但是与被辙职结束政治生命相比好多了。走出纪委大楼的当天,卫涛就亲自摆宴感谢李小林,从此,在他的心里李小林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而李小林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并没有讲清真相。……   12月20日这天,虽然是寒冬,南亭县的天空中还飘着小雪,但是冒着严寒,省里的领导以及市里的领导们出席了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仪式。在省委副书记、省长钱卫国的带领下,副省长、省政府秘书长,辽河市委常委们,大家都精神抖擞的出度了仪式。   原本类似的仪式不应该在冬天举行,可由于南亭县工业园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同时为了明年春季的招商工作着想,南亭县工业园必须在今年成立,只有成立之后,南亭县针对工业园的招商工作才算是明正言顺。南亭县先期驻进北方的几大企业已经开工生产,不但加大了农产品的自销,也增大了农民农闲时节的就业问题,这让南亭县甚至是辽河市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省委看到了农副产品发展的曙光。   在成立大会上,省委副书记,政府省长钱卫国代表省委省政府发表了重要讲话,他首先恳定了辽河市市委市政府、南亭县县委县政府前期工作的成功,表扬了辽河干部在发展经济、改革经济中的创新思路,特别是有效地把工农业发展起来,并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摸索出一条适合农业地区发展的新思路。   钱卫国说,事实证明,南亭县的发展思路是正确的,是可以坚定不移施行的。南亭县的发展思路走在了全省的前列,为其它兄弟城市应该纷纷效仿,市委市政府、省委省政府更应该加大对南亭县的支持,并且大力推广南亭模式。我们要在实际情况中大力发展经济,要进一步改善农民的生活水平,努力振兴双林省的农业与工业,为组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贡献出一己之力!在此, 我希望双林省将来会涌现出多个“南亭工业园”我更希望广大群众、干部、党员充分发挥个人能力,为双林省的明天贡献一份力量!   钱省长在发表讲话的时候,省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晃来晃去,也许晚上的双林省新闻就会播出南亭县工业园成立的消息,并且会播出钱卫国发表重要讲话的片段。外人看来会把南亭县的工业园成立算在钱省长的头上,但这么说其实也很准确。在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过程当中,钱省长的确十分的关心,进行了多次的批示,对一位省级干部来讲,这样做就已经说明他是有功之臣了。相反,那些真正在基层做工作的干部们,往往是功劳最小,既使有了功劳,那也是在省委政府的领导下,这是体制下的规则形成的无奈。……   在南亭县宾馆宴会厅内,张鹏飞带领着杨尚云向钱省长汇报工作。钱省长的秘书坐在一旁,一刻不停地记录着。张鹏飞明白,南亭县工业园的成立,对双林省的经济改革有着巨大促进作用。而钱省长今天的讲话精神也需要下面干部们认真学习。   钱省长在讲话中声称,希望双林省将来涌现出更多的“南亭工业园”更希望广大群众、干部、党员充分发挥个人能力,为双林省的明天贡献一份力量!这两句话已经充分表达出了钱省长接下来的执政思路,他是希望全省各地区结合实际情况,大胆创新,努力搞经济改革。也许当这篇讲话上报以后,钱省长会被称为我国省部级高官当中“改革派”的一员。   “成立很简单,但是如何搞下去,如何搞好,这是一个持久性的问题,鹏飞啊,南亭县北山工业园你要多加关注,这可是我省的第一个试点,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他半路夭折。”   张鹏飞点头道:“钱省长说得是,元旦之后,我一定在全市范围内学习您的讲话精神,让大家吃透文件,抓好下一时期的经济工作。尚云,南亭县的具体工作,你不能松泄啊!”   杨尚云在钱省长面前,那就连秘书都不如了,他恭敬地坐在最后面,听到张鹏飞和自己说话,马上站起身来说:“我在此向钱省长以及张书记保证,一定抓好工业园的工作。”   “尚云不错,大胆敢干,我们党内还是缺少胆子大的开拓者!”   钱卫国点点头。   “的确,发展在于改革,而改革在于创新,尚云提出的这个工农业相结合发展的思路,值得专家们研究啊!”   张鹏飞附合着说,领导表扬他的下属,其实就是表扬他。   “嗯,是要研究研究,我会让省里派出专家组下来实地考察学习的。”   说到家里,钱卫国停顿了一下,说:“鹏飞啊,以尚云的经验,我看可以给他加加担子,同时也是增加地方上的话语权嘛!”   张鹏飞领会,笑道:“我也有这个心思,既然钱省长提到了,那么我年后就向省委打报告。”   其实让杨尚云进市常委会的决定,是当初张鹏飞向钱卫国提出来的,可现在当着杨尚云的面,张鹏也乐于卖钱卫国一个人情。   “嗯。”   钱卫国点头。   杨尚云马上激动得红光满面了,直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一旁的张鹏飞心想,杨尚云在自己面前还算是稳重,怎么一到省级干部面前就显得胆小了呢?看来有些人的能力还是有限的。以杨尚云的年纪,将来的他顶多也就能做到省部级那样了。如果说再高一层,到达最高的决策层就缺少了一些魄力。   见钱省长有些疲倦了,张鹏飞就想结束谈话,提醒了钱卫国一句:“省长,小林和我一同下来了,白天你们也没怎么谈,要不要叫来他陪您放松一下?”   钱卫国摆手道:“算了,我和他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好好工作就行了。”   “我知道了,”   其实张鹏飞早就知道,钱省长是不可能单独叫李小林过来的,省长是要磨砺他。……   漫山的白雪,一排排的白杨树,在这布满银色的山坡上,仿佛是人间仙境。远远忘去,大地之上一片苍茫。而就在眼前,有座装饰得十分漂亮的坟墓,只是略显孤单。   元旦假期,张鹏飞带着刘梦婷来到延山,看望柳叶。张鹏飞伫立在墓碑前久久不语,默默地祝福着柳叶,回忆着过去与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刘梦婷带来了一大捧鲜花,安安稳稳地放在她的坟头。刘梦婷蹲下身体,手她那被冻得雪白的小雪一点点除去墓碑上的积雪。柳叶和自己的故事,张鹏飞原封不动地讲给了刘梦婷。在这些红颜当中,最了解的张鹏飞就是刘梦婷,她深知张鹏飞的喜怒哀乐,因此从来不会吃闲醋。当听到柳叶的事情后,刘梦婷伤心得大哭,直说这真是一个好姑娘。也是她提出来陪着张鹏飞来看望柳叶的。   “婷婷,不要弄了,太冷了,你弄完了,风一吹又落上雪了。”   张鹏飞走上前拉起刘梦婷,心疼地捂着她的小手说:“看,手冰凉!”   刘梦婷凄婉一笑,说:“没事的,我喜欢这样。”   “小叶子,你如果孤单了,如果想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来看你的。”   张鹏飞心酸地说,强忍着眼泪没流出来。   刘梦婷则真诚地说:“小叶子,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鹏飞的。感谢你让我们拥有他,让他留在了我们身边,谢谢你……”   张鹏飞看了下表,说:“走吧,我们回去。”   刘梦婷依偎在他的身边,两人吃力地在雪地中前行。渐渐的,两条恩爱的人影消失在白雪之中。天空中的浮云好像凝聚成柳叶的笑脸,她在天堂默默祝福着张鹏飞和他身边的女人们。   大雪封山,车进不来,张鹏飞与刘梦婷是步行上来的,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走下去来到车边。临上车前,刘梦婷又回头扫了一眼,依偎在张鹏飞的肩头说:“鹏飞,假如我有一天也死了,你也要把我埋到这里,我要在这里陪着小叶子,我们相互也有个伴。”   听到这话,张鹏飞眼泪直往外流,搂着她说:“少胡说,再也不许说这种话了,要不然我就生气了!我再也不允许身边的女人受伤害。你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听到没?”   张鹏飞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   刘梦婷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回到延春市区,住在国际宾馆。在房间里,两人躺在床上休息,上山下山的真是累了。刘梦婷拉着张鹏飞的手说:“鹏飞,你不回珲水看望你的老部下吗?”   张鹏飞摇头道:“有什么好看的,我最想看你!”   说到这里,张鹏飞突然响起一事,说:“你还真提醒了我,有件事我还没有安排好呢。”   “什么事?”   “柳明亮……柳叶的弟弟,我答应过柳叶要好好照顾她弟弟,前些日子忙案子,还没有安排好。我现在就联系他们。”   张鹏飞说完就拨通了柳明亮的电话,让他晚上赶来延春见面。随后就打给了曾经的秘书,现任珲水县副县长的赵金阳,也让他赶过来延春见面。赵金阳一听是老领导回来了,高兴得连工作都顾不上。要知道自从做过张鹏飞的秘书以后,赵金阳这些年像是坐在火箭上升迁一样。张鹏飞一走,他就被调到珲水县财政局,去年又升为了副县长,人们对外都称他为赵公子。赵金阳心里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借着张鹏飞的光,如果没有张鹏飞,他现在顶多还只是一个副科级的秘书。   “婷婷,晚上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张鹏飞联系好以后,平淡地对刘梦婷说。   “啊……”   刘梦婷张大了嘴巴:“鹏飞,你没开玩笑吧?这……这怎么行呢,我……我去了对你影响不好,我……不能去。”   “去吧,没关系的,在延春没什么可怕的。”   张鹏飞放心地说。   刘梦婷激动得小脸粉红,连声音都发抖了。张鹏飞敢在下级和外人面前带她出面,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奖赏了,这代表着承认。   “鹏飞……”   刘梦婷投入张鹏飞的怀抱,哭泣起来。   “婷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张鹏飞怜爱地咬着她的小脸说道。   “鹏飞,我要你!”   刘梦婷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含着张鹏飞的嘴唇**着,很快忘情,双手解着他的衣服。   张鹏飞受到感染,便很热烈地和她做了一次,做完之后,刘梦婷害羞地缩在被子里,小声道:“鹏飞,我……我是不是好……那个啊?”   张鹏飞搂着她的肩说:“我就是喜欢你那个啊!”   “讨厌!”   刘梦婷痴痴地,把脸埋藏在被子里偷笑。……   张鹏飞在国际宾馆的餐厅请赵金阳和柳明亮吃饭。柳明亮是柳叶的亲弟弟,今年25岁。小伙子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张鹏飞就和珲水县打了声招呼,把他调到了市政府工作。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和张鹏飞的关系。今天赵金阳在张鹏飞这里见到柳明亮。这才明白原来柳明亮的靠山是老领导,他渐渐猜出了老领导今天找自己的用意。   “张书记,没想到又见到您了!”   赵金阳激动地拉着张鹏飞的手。   “金阳,听说你的工作干得不错啊,成熟了很多。”   张鹏飞笑道,然后指着一旁很拘束的柳明亮说:“你们认识不?”   柳明亮点点头,小声道:“我认识赵县长。”   赵金阳也说:“认识,认识,小伙子很不错的。”   见到柳明亮和张鹏飞认识,赵金阳当然不能说他的坏话。其实他也只是觉得柳明亮眼熟而已,并不了解。   张鹏飞拉着两人坐下,然后说:“金阳啊,我不常在延春,以后明亮就交给你了,他……是我弟弟。”   “啊……原来是这样啊……”   赵金阳恍然大悟的样子,“老领导,您放心吧,只要我在任一天,就不让别人欺负明亮。”   “当然了,”   张鹏飞话锋一转,“我不是要你做违反组织原则上的事情,假如明亮真的犯了错误,还是要批评的,你了解我的性格是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赵金阳激动地说,老领导能把如此隐密的事情交待给自己,就可以看出对他的看重。   张鹏飞转向柳明亮,说:“明亮,以后你和大妈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   柳明亮点着头。   “明亮,你姐她……”   一旁的刘梦婷一时间动情,想到了柳叶。可是一看到赵金阳,就明白自己多说话了,闭嘴不说。   “鹏飞哥,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姐好。”   柳明亮终于领情地说。   赵金阳则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   “明亮,你姐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大妈。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吧?”   张鹏飞问道。   “嗯,正在处着呢。”   “如果看好了,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我会的。”   柳明亮低着头,坐在这里他明显有些紧张。   “你别什么都问了,让明亮紧张,我们快吃饭吧。”   刘梦婷理解柳明亮的感受,便笑着说道。   “对对,我们吃饭吧,瞧我!”   张鹏飞拍着脑门说道。   虽然张鹏飞没有向他们介绍与刘梦婷的关系,但赵金阳也没有问,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领导不但把私密的事情交待给自己,又把他的情人领出来,这让赵金阳很高兴,他知道借助柳明亮,是他今后联系张鹏飞的一条线。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吃完饭时,柳明亮突然抬头对张鹏飞说:“鹏飞哥,我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明亮,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没事。”   “那好吧,我说错了,您也别怪我。”   柳明亮终于坐直了身体,然后才说:“鹏飞哥,赵县长,我知道您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我没有多么大的抱负,只想过一种平稳的生活,安安静静过日子,照顾着母亲。所以你们大可不必过多的帮助我。我如果有困难会找你们帮忙的,但我现在很满足于眼前生活,我只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得到进步。”   张鹏飞赞许地看着柳明亮,微笑着点头道:“明亮,你姐没有看错你啊,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年轻人真不错!”   赵金阳这次是发自肺腑的评论。 261触目惊心   261触目惊心261触目惊心一辆黑色的尼桑稳稳行驶在辽河岸边30米宽的公路上,后面跟着一辆非常普通的白色捷达。两辆车一前一后,车距始终一成不变。前面的是徐志国与张鹏飞,后面的是08和09。今天陈军的父亲陈长富来到了辽河,想请张飞过去吃饭。一般像这种私人的宴请,张鹏飞是不会坐市委一号车的,那样过于招摇。   元旦假期刚过,陈长富正式转正,成为了北海舰队司令员,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了婆。正赶上这个好事,陈长富特意从司令部来到辽河市,为的就是和张鹏飞叙旧。他潜意识里自然是为了感谢陈家的栽培,只不过这种方式比较委婉一些。陈长富的年纪马上就要到站,顶多干上一届,如果不转正的话,也许明年就会退了。这一次正式成为了司令员,可以说他的军旅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他能够心满意足的退休了。   “昨天陈总长联系我了……”   徐志国把车开进经合区以后,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他找你干什么?”   张鹏飞的思想不是很集中。   徐志国说:“关于杨校农的事情。”   张鹏飞马上明白了,问道:“他让你参与其中?”   “是的,他需要我的协助,他们的计划已经搞好了,但必须有外人接应。”   张鹏飞不明白徐志国对自己说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志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老实和我说,如果你觉得不想参与这种事,我帮你和岳父说。”   徐志国微笑着摇头,说:“领导,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作为陈家卫队中的一员,我是必须服从首长命令的。至于我和你说一声,是……只是让你心里清楚。”   张鹏飞恍然,他知道徐志国在很久以前就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主人,无论他接到陈新刚的什么命令都会告诉自己,这次也不例外。他就笑道:“有些事,不和我说也没关系的。”   “那不行,这是规矩。”   “怎么样,年后和满月结婚?”   张鹏飞问道。王满月已经带着母亲去了京城,张鹏飞帮她们办理了京城户籍,现在的王满月在电大读书,她很想将来自己做些小生意。   “嗯,年后结婚。”   徐志国一提到王满月,满脸的笑意。元旦期间,张鹏飞特意放了他几天假,让他们有时间团聚。   “志国,你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张鹏飞说得是他退伍的事情,为了王满月的安全,张鹏飞的意思是想让徐志国退伍以后留在京城几年。   “只要您同意,我没意见,我也想好了。”   徐志国说得很平淡。   张鹏飞说:“嗯,那就好,退伍以后的事情我给你办吧。志国,让你总留在我的身边,对你不好,我不想让你总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你说是吧?”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我这几年跟在您的身边,还真舍不得。”   “没事,等风声过了,几年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跟着我嘛,我在哪里,你就可以在哪里!志国啊,我信任你,更离不开你!”   “真的?我以后还可以跟着你?”   徐志国激动地回头问道。   “是的,志国,等你稳定了,以后就做我的外援,以后没准我会遇到什么难题对不对?”   张鹏飞微笑着指着前面:“注意看路!”   “呵呵,有您这句话就好了!”   徐志国兴奋地说。   两辆车已经开进了辽河市经济合作区军工路上,这一片属于军管区,当地政府无权管辖。8137部队的干部家属楼出现在眼前,当门卫看了徐志国的证件以后,才把他们放了进去。两辆车在一号别墅前停下,汽车刚停,陈军就开门跑了出来,大冬天的他只穿着薄衫。   张鹏飞见状马上拉开车门跳下去,不满地说:“老陈,你在搞什么嘛,又不是外人,你出来接什么!”   想是陈军早吩咐给门卫等张鹏飞一到,就要通知他。   “哈哈,你是长辈嘛!”   陈军笑道,他现在与张鹏飞混熟了,也就不像过去那么把他当成是长辈,必竟他可比张鹏飞大了整整十岁,没事的时候两人也开些玩笑。   “胡闹!”   张鹏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时候从一侧跑过来两位中校军官,陈军对张鹏飞说:“把志国几人交给他们招待吧,我们聊我们的。”   张鹏飞心想这种安排最好不过了,就对徐志国一摆手,然后被陈军让进了别墅内。陈长富站起身双手紧紧握着张鹏飞,笑道:“鹏飞啊,有些日子没见你喽,看你成熟了不少!”   “老大哥,你太客气了,我早就应该过去看您的,就是太忙啊,一直没时间。”   “这孩子和小雅真是天生的一对!”   陈长富身边站着一位老年妇女,是他的老伴。   “老嫂子,你身体可好?”   张鹏飞握着老人的手,别看老太太的年纪不小了,可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坐坐,全坐下,别站着了……”   陈军嚷嚷道,没有陈雅在,陈长富一家人好像都自在了很多,张鹏飞心中暗笑。好像陈雅无论在哪里,别人都会高看她一眼。天子娇女,又加上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几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妄为。   “涵涵不错,不错啊……”   陈长富说道:“上次去京城,我看到了,小家伙那么小就看出来很精明,将来啊……肯定能不错!”   张鹏飞摆手道:“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咱们总不能硬逼着他从政,你说是吧?”   陈长富赞许的点点头:“鹏飞啊,如果政治家庭里的家长都是你这种想法,那可就好喽!就说现在的政界吧,有一半以上是干部子女,可是有几个是精英?全**的是草包!”   一旁的老伴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就你是精英!”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大家在一起说笑了一阵,看看时间到了饭时,老伴站起来说:“你们几个男的聊吧,我去厨房看看。”   “老嫂子,简单点就好,吃饭不主要,和你们聊聊天才是正事!”   张鹏飞笑道。   “对对,这话说得好,这话说得好啊,聊聊天,喝点酒,这才是正事!”   陈长富红光满面,刚升了官的他透露出一脸的霸气。   等老嫂子走了以后,张鹏飞这才对陈长富说:“老大哥,瞧你这脸色,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哈哈……”   陈长富朗声大笑。   张鹏飞转向陈军说:“你也要努力啊!”   陈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还年轻,不着急。”   张鹏飞进一步暗示道:“你和抗越大哥,都是军委看重的青年军官,千万不能犯错误啊……”   陈长富理解了张鹏飞的话,脸上更高兴了,说:“是啊,我是希望军子能走得远一点……”   陈军却是聪明地说道:“要想走得更远一点,我就不能局限于海军发展。虽然特种综合师集合了多兵种做战任务,但隶属于海军指挥,还是有些局限性,必竟不是陆上部队。”   张鹏飞听出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反对道:“我不同意你的意见,在我看来,将来如果真会发生战争,那么对于我们这样的海洋大国而言,海军将会是参战的主要军种。随着军事的进步,就我国来说,海洋战争将取代陆上战争,这从我军内现在大力发展海军装备上可见一斑,有特别才能的指挥官将是今后的主要依靠!”   陈长富很赞同张鹏飞这话,点头道:“鹏飞分析得对,现在南沙、西沙等海岛问题都没有处理好,将来要发生战事,也是因这些而起。我们是海洋大国,海军……将来也许会成为主导。”   陈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张鹏飞说:“你要是参军,肯定比我强!”   “你啊……还是看不清形势,有空多学习学习!”   陈长富批评道。   张鹏飞也说:“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不能看着眼前,他的眼光应该在未来。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会有出头之日。陈军,你想想看,我国的海军现在在世界上还是比较落实后的,特别是海军陆上部队登陆作战更弱,这不就是你研究的课题嘛!你的特种综合师集合了很多兵种,要我看就类型而言,你比抗越大哥更适合前线指挥,而抗越大哥属于那种谋略者,适合大局指挥,你们各有千秋啊!”   陈军父子俩没想到张鹏飞一个没当过兵的年轻人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深深的被他折服,不禁点头道:“鹏飞啊,听你说出这话,谁也想不到你一天枪也没摸过!”   三人天南地北的聊着,渐渐就聊到了杨校农的身上。就这个问题,张鹏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嘴:“这件案子快结束了!”   陈军忧心道:“真希望快点结束啊,我真担心有一天他出意外,最近感觉不太妙,好像有人要对杨校农下手。”   “难道是浙东方面知道杨校农要开口了?”   张鹏飞也很担心。   “也许吧,杨校农被关了这么久,而官方一直不发表此案的进展,这就让对手们起了疑心,他们肯定知道一但他开口,将会有多少人遭殃。”   “希望他快点完成材料……”   张鹏飞说道。……   两天以后,张鹏飞再次见到了杨校农。为了重新得到自由的杨校农,终于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写了出来,并且对一些关键证据的存在地点都一一标明。当张鹏飞拿到这份东西的时候,双手觉得十分的沉重。他只打开大概的扫了扫,内容就另人惊心动魄了。他没有想到这其中牵扯到了两位决策层的领导中的大佬,还有多位高层要员。   “怎么样,你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杨校农笑着问道。   “我不怕,这东西在我手上发挥不了作用啊,我拿他没什么用,你说是吧?”   张鹏飞也笑道。   “是啊,你很聪明,这件东西你拿着的确没用,我想……他会摆在上头决策者会议的桌上吧?”   杨校农站起身望着窗外:“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急什么,等有些人被控制住以后,我才敢让你走。你别误会,最近对手好像要对你下手,我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我明白,这份文件一出来,将有很多人要杀我……”   张鹏飞抖了抖手上的文件,笑道:“你错了,这份文件中所牵扯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倒下,你说是吧?”   “哈哈……你说得对啊,龙华大案……只不过是一件政治事件!我们杨家只不过成为了出头鸟!”   “你仍然不甘心?”   “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已经想开了,下半辈子,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了……”   “希望你能做到!”   张鹏飞一语相关的说。   “鹏飞,我出去以的,能否让我见见方雪和孩子?”   杨校农问道。   “你等我消息吧。”   张鹏飞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与他说的了,拿着东西走出来。   杨校农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的世界,满眼的憧憬,自由是他现在唯一的渴求。……   事关重大,张鹏飞没有把杨校农所写的材料交给专案组,而是带着它亲自飞到京城。他先到家里与爷爷、父亲进行了商量。   老爷子看到文件内容的时候,反应很平淡,把文件交给刘远山说:“你看看,和我们想象中的差不多,老吴的身上果然不干净!”   刘老话中的老吴,便是当今决策者干部之一的吴老,江南势力在高层的领袖,也是浙东省委书记纪风桥的靠山。   刘远山接过文件看了看,微微一笑说:“这一次,卫国和保国能缓口气喽!”   “是啊,我们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这回老乔知道这个情况会怎么样?”   刘老像个小孩子似地问道,他真希望那个和他战斗了一生的对手在他之前倒下。   张鹏飞笑道:“乔老如果知道我们得到了这份东西,我想……会咽气吧?”   “别胡说!”   刘远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还没有资格批评乔老!”   刘老也点点头,“是啊,鹏飞,我们要尊重自己的对手。”   张鹏飞的脸有些红,马上承认错误道:“爷爷,是我错了。您看这东西怎么交上去?”   刘远山也是同样的问题,父子二人一同看向了刘老。刘老不暇思索地说:“能怎么交上去?当然是走正常渠道,我看交给政明吧。远山,你带着鹏飞去见政白。”   老爷子所说的政明,便是现任决策层中的领导,纪委书记白政明。   张鹏飞吓了一跳,问道:“我也去?”   “东西是你弄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去?”   老爷子反问道。   张鹏飞回思了一下老爷子的话,渐渐懂得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刘远山就带着张鹏飞来到了白政明的办公室。白政明的资历比刘远山要老,同时身份地位也高了一个层次,在他的面前刘远山就客气多了,但是白政明对他们也很客气。   在电话中刘远山已经大至地讲了讲情况,可是当白政明看到这份文件的内容时,仍然吓了一跳,他拍着桌子连说了两遍:“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问题太大,我必须交给您。”   刘远山说。   白政明紧皱着眉头,沉思着说:“这件事,我必须向上头请示召开决策层会议,这……令人发指,这是建国以来牵涉最大的案件!”   刘远山点点头:“事情一出,肯定会掀起惊涛巨浪!”   张鹏飞心想这与杨校农所说的还真是一样,想必在决策层的会议上,以刘系为主的北方势力干部们会向江南势力干部展开围剿,但那些事就不是张鹏飞所能知道的了。   白政明望了张鹏飞一眼,赞许地说:“鹏飞啊,辽河的反腐工作抓得很好,我真想把你调到我身边啊,你有没有这个打算,调到京里干个一年两年的?”   刘远山听出了白政明的悬外之音,马上对张鹏飞说:“还不快感谢白书记!”   “多谢白书记的栽培,”   张鹏飞笑道,却又接着说:“不过我暂时还不想离开辽河,辽河的经济工作还没有稳定下来,我想再等等吧!”   “别没大没小的!”   刘远山瞪了儿子一眼,但并非是生气。   “哈哈,好……好啊,鹏飞啊,就凭你的这句话,我也要等你。你看着吧,我会向刘老要人的!”   青年干部回决了决策层干部、纪委书记,估计这在全国都始无前例,白政明望着张鹏飞微笑,很是欣赏。……   三天以后,由中纪委来人偷偷把双林省省委书记洪长江控制住,并且秘密把他押往京城。同时中组部宣布由于洪长江同志牵涉重大违纪事件,已经被双规,双林省的工作暂时由钱卫国同志负责。   在浙东省也一样,决策层中重量级的一位、浙东省委书记纪风桥涉嫌违纪,被中纪委双规,暂停一切工作,浙东的工作暂时由省长贺保国负责。同时,国务院各部委也有一些副部级干部被秘密扣押。   一夜之间,中华大地之上刮起了一阵巨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带倒,龙华大案的背后大佬们浮出了水面。洪长江与纪风桥做梦也没有想到上头的动作会这么快,并且他们之前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几乎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中纪委的同志来到洪长江面前时,他还在家中欢乐地与小孙子玩闹,可一瞬间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现在的洪长江已经不再渴求吴老能帮上忙了,他很清楚,既然上头已经下决心抓人,那么吴老的话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也许就连吴老自己也会被秘密的暂停他的所有工作,对外宣称是停院养病。从经验上来分析,洪长江明白上头一定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要不然就不会做出这么大的形动。   报纸上很低调的报导了此事,声称这是新时期反腐工作的又一次胜利。龙华大案所牵涉之广,涉案人员的身份之高,涉案金额之大,都是建国首例。我们的纪检人员通过半年的努力,终于初步完全了此案的定性,详细情况正在深入调查之中。   任何一位公职人员都明白,如此大案,让上头颜面丢尽,只能以反腐的名义来宣传一下了。借助反腐的成功来表明上头廉政建设的决心,并且一手拿掉了两位地方大员、封疆大吏,以此展现党内民主的进步。这也只是无奈之举。《为民日报》社论称,龙华大案反应出了决策层在新时期反腐工作中的成功,更表明了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决心。由此可见我党在执政方针上将更加透明,更加以人为本……   这些话也只是上头遮丑的说法,内部人员一看便知。随着几位大佬的入网,那些还没有开口的干部们也就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全部交待问题,整件大案的始末另人胆战心惊,当然具体的内容是不可能公布出来的。对外这只是一件反腐案件,对内……在每位高官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种说法。   当然,国外特别是一些有反华倾向的西方国家的报导就很直白了,他们说这是大陆官方的又一次“窝里斗”所谓的反腐其实只是恍子。而国内所有网站上都没有类似的贴子,一但发现与此案相关的字眼,马上封帖。   事事非非,那些对政治感兴趣的人也只能在私底下偷偷议论了。…… 262同学相会   262同学相会262同学相会作为龙华大案的关键人物,让此案发生转折的杨校农,受到了高层的高度关注。他不但是此案的犯案人之一,也是此案的证人之一,重点他又是功卧老人的孙子。考虑到杨校农现在所面临的危险,上头参谋部派出一支特别行动队偷偷把他押送到京城秘密保护起来。   得知这一道秘令的没有几个人,就连由上头军队总指挥部派出的那支特别行动队,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去接什么人。他们得到的表面命令只是把人安全的接回来,之后……当然,在暗中他们还接到了另外一条命令。   在夜色中,这支队伍从陈军的手中接管了杨校农,三辆车马不停蹄地开回京城,如果不出意外,等明天早上的时候,杨校农人已经到了京城。然而,当车队行驶出辽河市区的时候,在十字路口处,远远就看到了对面停着两辆黑色轿车,闪了两次远光灯。车队首辆车也马上回应了两次远光灯。随后,车队停下,关了灯,对面的两辆黑色轿车也关了灯。   杨校农被一位上校军官带了出来,两人向前走去,远远望见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徐志国。   “志国,人就交给你了,上面说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   徐志国看了看杨校农,说:“嗯,胡团长,人交给我吧,你们走。”   杨校农向前来到徐志国身边,徐志国轻声说:“你先上车。”   杨校农听话地打开车门钻进了后座,这才发现,已经有个人坐在他的身边了,小声道:“别动。”   杨校农点点头,他知道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志国,问句不该问的话,这人到底是谁?怎么搞得如此神秘!”   胡团长玩笑着问道。   徐志国摇头说:“我也只是逢命行事,不知道他是谁啊……”   胡团长点头道:“也是,我们的任务例来都是如此啊!”   “呵呵,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你说是吧?”   “嗯,你说得对。好了,我的任务完成,再会吧!”   两人相互敬礼。徐志国望着这支车队离开以后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让助手发动起车子。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辽河市区。   “你们要带我去哪?”   杨校农机警地问道。   徐志国回头一笑,说:“杨先生,在离开这里之前,领导让我完全一个您的心愿,他说希望您走后可以记得你们的约定。”   “你是说方雪?”   杨校农问道。   “杨先生,您果然聪明!”   当汽车驶向某酒店门前之后停下来,杨校农身边的男子下车,没多久之后领着一位妇女以及小男孩儿走了过来,并且让她们钻到了车里。   “方雪!”   杨校农吃惊地叫道。   “二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   方雪也很不解地搂着孩子问道。   徐志国看了一眼手表,回头说:“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   “多谢。”   杨校农对他点点头,心里很感激张鹏飞。徐志国拉开车门出去了,这是他一生以来所职行过的最危险的一次任务,虽然看似很简单。   “二哥,你还好吗?”   望着瘦弱的杨校农,方雪问道。   “我没事,方雪,你一定要照顾好亮亮,他是老爷子最不放心的人!”   “我……我知道,你……你这是要去哪?”   “你别问了,总之不用为我担心,以后你好好的过日子吧,我相信没有人会害你的,你更相信把你接到辽河的那个人,他值得相信。”   方雪点着头,“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杨校农摸了摸孩子的头,欣慰地说:“亮亮,记住,你是杨家的子孙,将来一定要争口气!”   “我……我知道……”   亮亮低着头。   徐志国敲了敲车窗,杨校农知道不宜久留,就对方雪说:“方雪,你走吧,不用管我,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只是也许……这辈子我们很难再相见了……”   方雪抱紧孩子说:“二哥,你放心,我会让杨家重振雄威的!”   “走吧,走吧……”   杨校农挥了挥手。   方雪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拍着孩子说:“亮亮,说再见。”   亮亮回头望了望妈妈,又看了看杨校农,问道:“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杨校农一愣,脸上似有喜色,双手捏着他的双肩,大声道:“亮亮,我是你二哥!”   “二哥,再见!”   亮亮老气横秋地说。   杨校农的脸上舒展开笑容,点了点头。方雪拉着孩子下了车,目送着两辆黑色骄车渐渐远走,直到消失仍然也没有离开。   “杨先生,一会儿出了辽河境内,我就会离开,我的兄弟会一路上送你,直到你安全离境。你放心吧,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为了安全,不会让你坐飞机,而是让你坐轮船先到日本,之后你自己安排吧,我们已经为你重新办理了一个合法的身份,你可以到任意国家。还有,你拿着这个……”   徐志国交给他一个纸条,接着说:“这上面的电话号你记住,以后想和方雪联系,就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我的。”   杨校农点点头,“谢谢你们,我对你们的安排很满意。”   “方雪和孩子的安全交给我负责,你放心吧。”   徐志国说道。   “替我谢谢你的主子……”   杨校农是真心说的。   “我会的。”   徐志国点点头。   “放走了我?你们……不会有事吧?”   徐志国微微一笑:“谁知道你走了?来接你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也许将来这只是一场意外事故,你在意外中死去了……”   “哈哈……”   杨校农放声大笑。……   “原辽河市三通集团董事长杨校农因涉嫌龙华走私大案,昨日在押送回京途中,畏罪潜逃,被警方击毙。事件发生的详细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第二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主持人简单的播报了这条消息,并未引起人们过多的关注,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听到“杨校农”这三个字。这条新闻就像大地之上的一滴水滴,也许在它还没有涌入大海中以前,就被蒸发了。   听着新闻上的报导,张鹏飞久久不语,他想到了很多,每天所听的新闻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新华社京城1月28日电,华夏国最高决策层今天召开会议,听取最高纪律检查委员会XXX年工作汇报,分析当前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形势,研究部署明年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会议审议并通过《我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标准》大首长XXX主持会议。”   “在会议上,大首长XXX发表了重要讲话。大首长说在最高决策层、内务院坚强有力领导下,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加强对高层保增长、保民生、保稳定等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执行情况的监督检查,严肃查处违法违纪案件,解决涉及领导干部廉洁自律的突出问题,纠正损害群众利益的不正之风……”   龙华大案告破后,让上头丢尽颜面。决策层需要用此方式来表明反腐的决心,以及反腐工作的成功。最近一段时间,恐怕上头的种种会议上都会突出反腐工作的重要,而以下各省、市,一级级都会召开相关会议,目的就是在舆论上令那些不利言论消失。   张鹏飞看着新闻的镜头从决策层委员们的脸上一个接一个的闪过,惊人的发现缺少了两位决策层常委。一位是现任内阁常务副总,吴老先生,另一位是最高政法委书记刘德民。张鹏飞明白,这两位已经被排除在权利核心之外了,只不过由于他们的身份特殊,不会对外表明而已,只等到下一届,他们两人就将会正式在常委中消失,而从此刻开始,他们手中的权利就已经被别人接管了,他们只会在医院中安心养病!他们成为了龙华大案当中,受到损失最大的两位!   而这两位又有着鲜明的江南势力的身份,经此一役,江南干部损失惨重,被寄予后望,将来有可能成为江南派掌舵人的纪风桥已被收押等待审判。短时间内江南势力是不会有所作为了,这样一来,就为父亲刘远山、以及另一位“有实无名”的岳父张耀东赢取了时间,同时也让浙东省长贺保国,双林省省长钱卫国松了一口气。而等待纪风桥、洪长江等人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茫然地盯着电视上党和国家领导人那一张张红光满面的面孔,张鹏飞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能坐在电视上那个位置,他们这一生当中经历了很多次腥风血雨,打败了多位对手,甚至是利用权利坑害了很多人,才会走到今天的地位。政治,就是这般的血腥!……   春节前,张鹏飞主持召开了最后一次常委会,在常委会上,他布置了春运期间的各项安全工作,同时也安排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去省里向相关的领导们拜年。会议上,他主要听取了市委黄副书记、韩副书记,以及常务副市长李小林等人的汇报。   自从养伤之后,张鹏飞对辽河并没有事事都抓,具体工作都有相关人等来安排,他反倒轻松了不少。在其它干部们的努力下,辽河市与张鹏飞亲自抓时的工作一样出色,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如今,三通大案与冯华的案件都已经结束,明年,张鹏飞就能安心的进行工作调研,对全市的经济工作做出长久的计划安排了。   会议上通过了增设南亭县县委书记杨尚云为市委常委的决定,当然要等向省组织部汇报以后才能有结果,想必要等到年后了。在会上,张鹏飞表扬了这段时间市委与市政府的工作,其言下之意令人深思。最近辽河市有传言称张鹏飞要升任副省长,还有人说要增设他为省委常委的,更有人说张书记可能要被调往京城,总之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再加上张鹏飞最近向下面放权比较大,更加深了很多人的猜测。   只有张鹏飞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的态度,就是以他的年纪和资历而言暂时也不可能再升一级。他刚满31岁就是市级的一把手,再说刚刚接任市委书记还不满一年,是不可能马上升牵的。既使是说要上调京城,那也是平调,要说进入副部级高官的行列,他的资历差得太多,没有几年时间的磨砺,那就是天方夜谈。既便是这样,他也已经完成了很多人一辈子也完成不了的梦想。   会议结束以后,张鹏飞与黄承恩并排向外走,黄承恩试探地问道:“张书记,外面有传言说您要离开?”   张鹏飞苦笑道:“怎么会呢,辽河的经济发展才刚刚起步而已,我当上市委书记还不到一年,怎么能离开?”   “说得也是啊,现在的辽河还真离不开您啊!”   黄承恩放了心。   张鹏飞却意味深长地说:“黄书记,今后你要把握好市委的全盘工作啊,我才能有时间到基层去走走。”   “您要下基屈?”   张鹏飞点头道:“是,我要下基层,辽河的发展必须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我会邀请国内的经济专家来辽河考察,结合实际搞出一套长期发展规划。发展经济,我们不能张书记一套,李书记一套,必须有一套持之以恒的思路!”   黄承恩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一定把家看管好!”   “呵呵……”   张鹏飞笑了笑。   “张书记,省委……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黄承恩问得很隐晦。   “这个还真不太清楚,出了这样的案子,我想在省委书记的人选上,上头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张鹏飞回答得很直白。   黄承恩眉毛一皱,问道:“钱省长会不会?”   “希望不大……”   张鹏飞一摆手。   “哦……”   黄承恩心里有数了。   张鹏飞知道钱卫国是不可能升任省委书记的,就像自己一样,他任职正部级的年限太短。再说洪长江一倒,上头不可能任由刘派的势力在双林省发展下去,一定会派别人过来稳定局面。   张鹏飞怀中的手机响了起来,黄承恩马上摆手告辞。张鹏飞拿出手机一瞧,号码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因为他记不清这是谁的电话了,他小心地接听。   “喂?”   “鹏飞,是你吗?”   听声音,对方打这个电话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似乎态度很不坚决。   “哦,你……你是静秋?”   张鹏飞有些吃惊,上次和她单独会面后,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嗯,是我。”   “你有事?”   李静秋小声说道:“明天我没戏,想请你出来打保龄球,你有空吗?”   张鹏飞略一思索,虽然本质上不想与娱乐圈的女人有所交往,但心想出去放松一下也不错,便说:“好吧,我陪你。”   “呵呵,谢谢你,明天我打你电话吧。”   李静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欣喜。   “嗯,好的。”   张鹏飞淡淡的回应道。   听着张鹏飞的语气平淡,李静秋厥着小嘴挂上了手机,她的身旁站着一位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见她放下了手机,关心地问道:“他答应了吗?”   “答应了,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可是……我真的不抱什么希望,我太了解这个人了!”   李静秋有些矛盾地说。   “哼,只要他肯出来,就说明对你还有意思!”   中年男人信誓旦旦地说。   “哎,太累了!”   李静秋无奈地坐在床边。   “那我让你放松放松?”   中年男人笑着坐在她的身边捏起他的手轻轻揉着。   “昨天你要了,今天还要?”   李静秋似有不满。   中年男子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胸前,从她深V的领口伸进去用力的一捏,淫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活好,我喜欢你……”   说着,他就把李静秋压在了身下。李静秋则乖乖地啃着他的嘴唇,一边脱去衣服,顺从的像个小猫眯。   等李静秋脱了精光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中年男子突然从床上了爬了起来,他从包里拿出摄像机摆在了床对面的桌子上。李静秋吓了一跳,双手捂住胸口,双腿夹紧却仍然露出了一些黑色毛发,惊呼道:“你……你要干什么?”   “拍下来啊,拍下来,以后你就火了……”   中年男子淫笑道,重新趴到李静秋的身上,“来……用嘴的……”   李静秋没有动,抚摸着男人长满护心毛的胸口问道:“必须这样吗?难道只有这样吗?”   “这是最快的方式,你懂吗?听我的没错,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静秋的表情先是有些悲悯,随后又换上一幅笑脸,双手轻轻一拉,便坐了起来,然后把男人推倒在身下,反转过身体,小手探下去,猫着腰张开了两片腥红的嘴唇,**在男人的胸口扭动着…………   张鹏飞穿着一身阿迪的运动服,头上戴着棒球帽,在徐志国的陪同下走进辽河大厦。大厅内一身盛装的李静秋早就发现了张鹏飞,穿着高跟鞋快步走上前伸出了小手:“鹏飞,多谢你大驾光临啊!”   张鹏飞如蜻蜓点水般握了下她的手,笑道:“老同学了,还客气什么!”   说完之后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眼。只见今天的李静秋十分的漂亮,光彩照人,脸上白嫩粉红,双唇晶莹透亮,透露出一股成**性的性感。   李静秋注意到张鹏飞的脸在自己身上打转,满意地笑了笑,说:“在顶楼,你来过吗?”   张鹏飞摇摇头:“我要落伍了,还真没玩过。”   “那正好,我来当你的教练!嘿嘿……”   李静秋咯咯地笑着,声音很柔媚,性感的身段随着声音摇摆,离张鹏飞越来越近。   身后的徐志国望着李静秋扭摆的胯骨,还有那散发出的甜香之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多了分警惕。   “老妖,你有眼福啦,哈哈,这个女人什么来路?”   耳朵中传出声音,是后面不远处的08问道。   徐志国对着耳机低声道:“别光顾着看女人,注意安全!”   “放心吧!”   身后的08和09嘿嘿笑声,谈论着李静秋这位**无比的性感女人。   “静秋,戏拍完了吧?”   李静秋娇滴滴地回答道:“差不多了,拍好的已经拿到京城去做后期,不过导演说还等一场雪景,他要真实的场景,这不全组的人都等着下雪呢,听说后天就有雪了!”   “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   “明年春天吧。”   李静秋回答,然后把张鹏飞引进了电梯。   站在狭小的空间里,更觉得李静秋美丽逼人。张鹏飞笑道:“静秋,现在的你比过去更漂亮了!”   李静秋实话实说道:“还不是化妆品的功效啊!”   “呵呵……你到是实在!”   张鹏飞笑了笑。   徐志国实在不喜欢李静秋身上的味道,一句话不说地躲在最后面。李静秋回头扫了一眼,有些没瞧得起徐志国似的,说:“这位师傅,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就在楼下的咖啡厅坐坐吧。”   徐志国板着脸说:“我必须陪着领导。”   张鹏飞知道李静秋讨厌有个电灯炮,可他还真不能放徐志国走。假如真的和李静秋单独在一起,今后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话来,就没法解释了。张鹏飞就说:“静秋,这是我的警卫员,他们有职责。”   “哦……”   李静秋的心脏砰砰跳了跳,再次认真的打量起徐志国来。同时,她更加好奇张鹏飞的身份了,一般来说只有省部级以上的干部才配警卫。 263纯真年代   263纯真年代“不对,不对,”   瞧着张鹏飞笨拙地拿着保龄球,身子歪歪的,手指好像也不听使唤了,坐在后面美艳俏丽的李静秋手掩小嘴痴痴地笑着。[ 超速首发]“你呀……满脑子的政治思想,就是不会愉乐!”   “是啊,自我感觉老喽,真的落伍了!”   张鹏飞托着球站直了身体,回头望着李静秋无奈地笑,眼前一亮。   李静秋早已脱下了粉色的长外套和漂亮的丝围巾,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休息,上面是件白色的深V小毛衫,胸口镶着一排小钻石。李静秋现在微微前倾着腰,手正好拄在翘起的膝盖上托着下巴,由于他翘起的膝盖有节奏地跳动着,上身呼之欲出的双胸也跟着颤动,深V的领口露出雪白的沟壑,从张鹏飞的角度去看,能见到那弱隐弱现的蕾丝文胸以及一小部分的乳肉。   “来,还是我教你吧!”   李静秋调笑中也带着一丝矜持,慢腾腾地起身,迈着小方步来到张鹏飞身后,眼睛眨了眨,又黑又长的睫毛闪动的频率非常快,直引得男人心里发痒。   一旁的徐志国冷冷地盯着李静秋,表情严肃,他对这个女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也看出来领导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并不感冒,只是一种敷衍。所以徐志国担心张鹏飞有所危险,便一直跟在身后。而另一旁的08和09到是快活的很,两人已经打完了一局。   “是这样,就这样,手指张开……对了,这样拿着……”   李静秋白嫩的小手抓着张鹏飞的手,手把手地教他,微微站在他的身后,身体前倾,**柔韧的双胸正好压在张鹏飞的背上,张鹏飞甚至能感觉到后背有两点的温热。   “哦……”   张鹏飞不太自然地答应着,猫下腰想把球扔出,不料李静秋仍然不放手,也跟着他弯下腰。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从后面去看,李静秋就像趴在了他的背上一样。   李静秋抓着他的手腕说:“来,我帮你掌握好要领和方向,3、2、1……放!”   两人的手臂同时甩出,李静秋可能是用力过猛,她性感的身段失去重心,向一旁倒去,只听她“啊”的一声大叫,伸手去搂张鹏飞的腰。张鹏飞听到她在身后的叫声,知道她向一旁倒去,慌忙快速地转回身体伸出双手,贴胸把她抱在了怀里,立刻觉得前胸弹起一阵柔软的缓冲,不用想也知道李静秋那令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双胸成为了两人间的靠垫。   而此刻的李静秋双手紧紧抱着张鹏飞的腰,两人的身体虽然是弯的,可脸近在咫尺,张鹏飞已经感受到了她芳香的呼吸。张鹏飞不禁脸红心跳,马上站直了身体,松开她笑道:“你太不小心了!”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刚才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就嗅大发了!”   李静秋双颊粉红,娇嗔地说道,小手轻轻地拍着胸脯,好像吓破了心肝。   “没事吧?”   张鹏飞双手把着她的肩站稳,然后把手抽了回来,心里暗骂这个女子真会发洋贱!现在的张鹏飞可以说是阅女人无数,除了身边的几位红颜之外,曾经也被别人引诱过,可是综可比较下来,她们谁也不如李静秋会撒娇。李静秋的撒娇虽然有些假装纯情,但却令人很舒服。这种小家碧玉似的女人,很会令男人产生天下唯我独大的感觉,好像自己会成为这个女人的所有依靠似的。有很多男人就喜欢这种心理感受。但是现在的张鹏飞是什么人,自然不会被她所欺骗。   “没事,没事,有你在好多了……”   李静秋向张鹏飞扫了一眼,很是暧昧地说道。然后双手拍起来,欢快地像个谈恋中的中学生似的,欢快地叫道:“你快看,快看……倒了……倒了!”   张鹏飞瞧着她纯情的模样还真有些异样的感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只见所有的球瓶全被击倒,怪不得李静秋那么高兴了。   张鹏飞也很高兴地说:“呵呵,没想到啊,我第一次就全倒了!”   李静秋颇为自豪地说:“那是啊,我也有一半功劳吧?怎么说也是我教你的,对不对?”   “对,对,你也有功劳!”   看着她小孩子似的撒娇,张鹏飞的内心当中还真有些受用。当然,愉乐只是愉乐,他今天出来陪她的目地只是为了放松。他不管李静秋找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心中是有一处底线的,那就是可以与这位老同学,老情人表面上暧昧一些,但决对不能发生什么一夜情似的关系。娱乐圈的女人,心计都比较深,张鹏飞可不想惹火烧身。   一旁的徐志国看着李静秋那纯纯的模样就想笑,虽然他和王满月在一起的时候,满月偶尔也会撒娇,可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女人厌恶到了极点。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她和张鹏飞,就像生怕自己的女人被别人非礼似的。这一刻,只要李静秋碰一下张鹏飞,徐志国的心里就会咒骂他。   刚才李静秋故意栽倒,看着李静秋的双手温柔而得意地搂着张鹏飞的腰,徐志国差点没忍住冲上去一脚把她踢开。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她现在甚至都在想,假如今天领导鬼迷心窍跟着李静秋走,他就会出言制止!   “老妖,你命真好啊,有这么个小美人陪在身边,我和老九看着眼红啊!”   耳机里传来了08的调笑声。08和09在不远处看到了徐志国气愤的模样,故意在耳机里逗他!   “滚开,要不我们换换地方,妈的,在她身边真是受罪!真难为了领导,还能和这个**谈笑风声!”   徐志国对着耳机轻声说道。可是声音还是难以掩饰他的愤怒。   “呵呵,我厉害吧!”   李静秋得意地说道,手指着那些全部倒下的球瓶,贴近张鹏飞,眯着眼笑道:“鹏飞,中午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好,我请你。怎么说你也教会了我玩保龄球,请吃饭是必须的嘛!”   表面上张鹏飞对她还是很给面子的。   “哼,你能这么想就对喽。鹏飞,记得我们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你请我吃饭就吃炸酱面,现在当了大官该不会还那么小气吧?”   李静秋说着说着,目光有些迷离,好像回忆起了那段与张鹏飞的短暂情史。   张鹏飞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那段感情在他的心里是希望隐藏甚至是忘掉的。在京城读书那几年,正是他刚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不想全靠刘家帮助的那几年。那几年他生活得很辛苦,每年放假都要打工赚钱,在外求学五年没有回一次家,可以想象那种孤独与寂寞。就是在得知刘梦婷与李强结婚的消息以后,他才和李静秋有了那么一段令他打心底不认可的感情。可是没想到李静秋好像很在意那段感情,这让他有些感动。   这一刻张鹏飞已经进入了李静秋设下的局里面,李静秋聪明的知道,他和张鹏飞的那段感情,一但提起来就会让他想起很多事,也会让他更信任或者说减少对自己的防背,昨天晚上她就想好了如何接近他。   “鹏飞,你……怎么了?”   李静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当年啊……都是我不好……”   李静秋很惆怅地说。   “没事,没事,静秋啊,我们那时候的事,过去的日子太久了。不瞒你说,和你分手以后,我觉得自己不会太伤心的,相反应该会轻松下来。这些年我一直不去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以为自己忘记了那段日子。可是我发现我没有忘,每一次你提起,我的心里都会有小小的振憾。”   “鹏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哎,可惜你现在都结婚了,而我还是孤单一个人,我多想也有一个依靠啊。这些年来有时候回想,我才发现,原来在我心里对你的记忆最深,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短暂,却是一段美好而纯洁的爱情,现在的大学生可很少会有这么纯洁的爱情了……”   李静秋眼里透露出憧憬,就像过去九十年代琼瑶电视剧中女主角的表情。   “也许会……”   张鹏飞受到感染,忘情地说,此刻的李静秋在他眼里是美丽而纯洁的,好像两人都回到了几年以前。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甜蜜而浪漫。   “妈的,不愧为演戏的!”   徐志国侧过脸,对着耳机说道,他真想把李静秋拉到一边去。   不远处的09笑道:“老妖,你问问领导要不要喝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徐志国拍了一下大腿,快步走到休息区拿来了三瓶蒸馏水。   此刻,李静秋正一脸纯情地盯着张鹏飞说:“鹏飞,我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约会是……”   温柔而淡雅的语气,浪漫而飘乎的气氛,可以说令人迷醉了。可就在这时候,令人讨厌的徐志国打破了两人间的甜蜜。他粗着嗓音走过来问道:“领导,李小姐,你们喝水……”   “我不渴!”   李静秋气愤地说道,声音有些失控,面色有些微红,小嘴的上下唇咬在一起,她是真的要发火了。   “啊……我正渴了……”   张鹏飞回过神来,要不是徐志国出现,刚才差点被李静秋催眠。   “谢谢,我还不渴……”   李静秋调整好情绪,回头对徐志国送出一际迷人的微笑。   徐志国却不在乎美人的微笑,冷冷地点了下头。只听耳机里传出08的声音:“老妖,我要是那个女人,在心里恨不得杀了你!”   张鹏飞对徐志国笑笑,两人心照不宣,然后扭头对李静秋说:“静秋,我们赌一局!”   “好啊,好啊……嗯……”   李静秋先是高心地拍起手来,随后略微思索地说:“鹏飞,既然是赌,那么就要有奖品吧?要不然太没意思了!本大小姐陪你玩,你有什么奖赏啊?”   张鹏飞附合着笑道:“如果你赢了,你要什么奖赏?”   “嗯……我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   李静秋顽皮地吐了吐粉舌,“这样吧,我先保留权利,假如我真赢了再说!”   “你啊你……真滑头!”   虽然要和她保持距离,但是张鹏飞的心里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和这样的女人愉乐一把,还是很轻松快乐的。   张鹏飞是初学者,手法自然不怎么样,第一次只算是歪打正着。而李静秋明显经常玩这类东西,手到擒来,张鹏飞不得不认输。   “嘿嘿,我赢喽!”   李静秋向张鹏飞捏着小拳头示威,“怎么样,服不服?”   “服,我服了,心服口服!”   张鹏飞笑道,接着说:“看来以后还真应该多放松一下,要不然就老得快了!”   “就是,你有这种想法就对喽!”   李静秋摆出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双手拍着张鹏飞的肩:“以后啊,你要是有时间,就找我陪你玩嘛!”   “嗯,也对,呵呵……”   张鹏飞更确定以后一定要离这个聪明狡猾的女人远一些了。   不料一旁看似无精打采的,好像并没有关注他们说话的徐志国这时候突然插话道:“领导,大小姐很会玩保龄球!”   张鹏飞一愣,扭头道:“你……你是说小雅,小雅会玩这个?”   “是啊!”   徐志国信誓旦旦地说,也不理李静秋对他的白眼,接着说:“大小姐十几岁就玩这个东西了,曾经还得过奖呢!”   “哦,我还真不知道,看来对她关心得有些少啊……”   张鹏飞感叹道。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确对陈雅所知甚少,虽然结婚也有好几年了,可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半年都没有,他心中有愧,都不知道陈雅的喜好。   “鹏飞,那个……大……大小姐是谁?”   当看到张鹏飞提到司机口中的“大小姐”时连表情都变了,李静秋便试探地问道。   “哦,我老婆,陈雅,呵呵……”   张鹏飞幸福地笑道。   “哦……”   李静秋心虚地应了一声,偷偷地望向徐志国,眼神里仿佛能射出刀子。而徐志国却浑然不在意。   张鹏飞做出请的手势,说:“静秋,到中午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嗯,还真饿了呢,我们走吧,今天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饭!”   李静秋嘻笑着说。   两人并排下楼,徐志国几人跟在后面。李静秋紧贴着张鹏飞,有时候好像担心张鹏飞是盲人会踩空似的,会伸出手轻微地揽着他的腰。张鹏飞对她的这种亲昵动作并不太反对,因为这并不算什么。对于那些公关的女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了。不说这个动作,就是女明星之间的亲吻,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含量了,娱乐新闻上,经常看到女明星们亲吻导演或者制片人什么的,她们的亲热已经是一种形式了。   “楼下的法国菜很正宗的,我们去偿偿吧……”   张鹏飞扭头一笑。   “好啊,那我可就有口福喽!”   李静秋大喜过望似的,眼睛就像苍蝇盯着美味似的,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   “啊……你瞎了眼了!”   对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人突然大叫一声骂道,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搂着她的小细腰,也抬起愤怒的脸看向李静秋。原来李静秋一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高跟皮靴上。   “哦,对不起,可你也不能骂人呀!”   李静秋不客气地回应道。   张鹏飞停下脚步打量着对方一眼,隐约中好像见过那个秃头的男子,只是忘记他的身份了,想来也许是某位企业家吧。   不料那女人却翻着白眼骂道:“我骂你怎么了,小**,你以为你谁啊,妈的!”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主要是仗着她身边的秃头男子。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素质!”   李静秋瞪了她一眼,在张鹏飞面前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就挽着张鹏飞的腰,很温柔地说:“鹏飞,我们走吧,今天真是出门不吉利!”   “你**的说什么话呢!”   中年男子不乐意了,手指着李静秋骂道。   张鹏飞心里也很恼火,这件事确实不怪李静秋,他便用手挡住李静秋,担心她吃亏,对着一男一女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秃头男子听到张鹏飞说话,目光这才在他的身上打量起来,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他注意到张鹏飞身后有三个硬汗真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一看便知是保镖,这就证明此人非同一般啊!秃头男子盯着张鹏飞的脸思索片刻后,心里不由得“突突”跳起来,在辽河有些脸面的人谁不认识面前这张帅气而年轻的脸啊!秃头男子一下子呆住了……   “我……我这双靴子六千多呢,你们踩完就没事了啊?怎么也要……”   “你闭嘴!”   秃头男子终于反应过来,凶狠地打断身边小蜜的话,向张鹏飞伸出手来,笑道:“那个,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您……您是张先生吧?”   张鹏飞一听,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不过还好他没叫出自己的名子,便也笑呵呵地伸出手来问道:“您是?”